用筷子夾掉嘴裡的雞翅之後,鬱唯楚便急急忙忙的道,“小的沒有吐啊,王爺可千萬別生氣,小的忽然鬧肚子想上廁所,王爺安好,王爺再見。”
男人坐在椅子上,脊背挺得很直。
他微微眯著漆黑幽深的眸倪著眼前的女人,素來清冷淡漠的嗓音染上了絲狠辣,“你敢走試試?”
鬱唯楚果斷定住了腳步。
不過她轉身轉的快,男人看不見她如今的表情。
只是見她的身子忽然有些搖搖晃晃起來,一隻手撐在了乾淨的桌面上,抬起像是撫了下額頭。
寒墨夜不知她玩什麼把戲,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眸底的不悅更是明顯。
“走不掉你就裝暈,本王有這麼好騙?”
他話音剛落,那一直站的搖搖擺擺的女人,身子一軟,忽然就直挺挺的往一側倒去。
寒墨夜瞳孔猛地一縮,誰也不知道他的速度究竟有多快,從起身,到接住鬱唯楚的身子,轉眼不過一瞬的時間。
啪的一聲,他原本坐著的椅子,歪歪斜斜的倒在了地面上。
發出了刺耳的響聲。
寒墨夜卻彷彿沒有聽到一般,立即替鬱唯楚把脈。
脈搏跳動的速率是穩定的,懷裡的女人也沒有任何的異常,彷彿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他的臉色依舊緊緊的繃著,喊了一聲千世,千世立即推門進來。
視線一下定在了鬱唯楚的身上,千世面色微變。
“屬下立即去尋曲神醫。”
……
…………
曲神醫才剛剛回府,唇上的咬,痕,以及臉上明顯的巴掌印還沒有用藥消除掉,就被千世拖到了書房裡。
彼時,鬱唯楚已經被寒墨夜抱到了床榻上,曲神醫進來,為她診脈。
寒墨夜便站在一旁看著。
曲神醫的面色有些詭異。
他皺了下眉頭,寒墨夜的眉心就狠狠的跳了一下。
“怎麼了,是中毒麼?”
曲神醫放下鬱唯楚的手腕,用單薄的棉被替她掩好。
“不是中毒。”
他站起身來,淡淡靜靜的望向寒墨夜,精緻的娃娃臉上肅然一片,鑑於他現在臉上負傷的嚴重,更是平添了幾分壓抑。
“是迷,藥。”
男人的面上神色一滯,“迷,藥?”
曲神醫點頭,“應該就是剛剛才發生的事,她喝了什麼,或者吃了什麼,所以才中的迷,藥。”
寒墨夜蹙著眉心,驀然想起了方才鬱唯楚對那塊雞翅的牴觸。
雖然是用他的筷子不錯,但……
那畢竟是她很喜歡吃的東西……
而她用筷子夾完雞翅落荒而逃的舉動,也十分的可疑
他看向曲神醫,口吻淡漠。
“她剛剛沒有吃什麼,只是咬了一下雞翅。”
曲神醫立即走向桌子那邊,用銀針試了一下,沒有變黑,他便伸出手抹了一下雞翅的表皮,細細的聞了一下。
屋內靜謐的連跟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曲神醫點了下頭,“是胡梭子的味道,”他望向寒墨夜,淡淡的解釋道,“這是很出名的藥材,一般用於處理傷口,為病患減輕疼痛才會使用到的藥材。對人體不會有任何的傷害。”
千世面色肅穆,腰間的佩劍握得極緊,就算沒有傷害,但那人竟能這般放肆的對主子下,藥,也絕對是天大的事情。
寒墨夜的面色不虞,屋內昏暗的燭光映照在他清俊淡漠的臉上,顯得有些模糊起來。
他轉身回眸望向鬱唯楚,問曲神醫,“她大概要昏迷多久,才會甦醒?”
曲神醫沉吟了下,“她吃下的胡梭子不多,若不算上睡眠時間的話,大概半夜就會醒來。”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聲。
“本王知道了,”他的嗓音散漫,“此事本王心裡有數,你們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也不必調查什麼。”
曲神醫和千世面面相覷,千世皺著眉頭,剛想問什麼,便聽到男人的聲音繼續傳來。
“叫人收了桌面,都下去罷。”
曲神醫挑挑眉,和心不甘情不願的千世,一同退下。
桌上的美酒佳餚都收拾妥當,寒墨夜說不必查,千世自然也不會輕舉妄動。
而寒墨夜沒有讓落蘇,將鬱唯楚帶回她的房裡,想來應該就是要在書房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