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閣扭頭,看到她身上的劃傷,瞬間,眼神柔軟了點。
他道:“小心點把傷口先處理了,傷口深嗎?”
謝冬清搖頭:“都是小劃傷,沒事。”
梅閣招呼衛坤把他之前放在揹包裡的毯子取了出來,遞給謝冬清:“蓋上,要到晚上了,注意保暖。”
謝冬清連忙接過來,蓋在腿上。
梅閣拿出紗布,幫她清理傷口。
衛坤檢查著破掉的車後窗,哀嘆一聲:“這要是路上遇到喪屍鐵定玩完。但願這輛車能一路平安地到達機場。”
他話音剛落,前方移動樹樁的年輕人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衛坤也跟著大叫一聲:“我去!怎麼是喪屍!”
不知道何時,一個眼眶淌血,移動緩慢的喪屍出現在樹樁處,正在狠狠撕咬著彎腰挪動樹樁的年輕人。
樹樁前剩下的村民立刻朝這邊跑來,車附近的幾個村民也驚慌起來:“是老張家兒子!老張家兒子也變成怪物了!”
“我就說嘛,早知道就跟白村那個劉順子一樣,把他們送到鄉衛生所多好啊!都怪老張媳婦兒!”
“又一個!又一個!”
梅閣側頭看了一眼,平靜道:“果然,這村子裡有喪屍。”
小年輕被咬斷了喉管,倒在地上抽搐著。他痛苦地捂著脖子,因為無法呼吸,無聲地瞪著眼睛,望著身邊不敢靠近的同伴,試圖求救。但沒人敢上前,最終,他的目光慢慢變得絕望,不一會兒,就停止了掙扎,眼睛裡的光灰敗下去。
喪屍扔掉了他,再次移動,嗓子眼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臉上的兩個大大的血洞左右尋找著下一個目標。一圈人急忙退後,害怕但又好奇地看著他。
終於,有個村民大叔大著膽子,快步撲上去,掄起鋤頭照著喪屍的腦袋連砸了十幾下。
喪屍的腦袋垂了下去,肉皮連著脖子,腦袋歪著看,空洞地看向前方。喪屍化後,他的眼睛腐爛了,空蕩蕩的眼眶不停地往外冒血,涎水混合著口中的血肉,從他張開的嘴裡流了出來。他嗓子眼咕嚕咕嚕響了幾聲,似乎還未死透。
那個村民大叔再次鼓起勇氣,大喊一聲,鋤頭狠狠砸了下去。
喪屍終於徹底死掉,慢慢撲在地上,不動了。
車內三人靜靜看著這一幕,良久,謝冬清呆呆地說:“……原來喪屍長這樣……我們,我們趁現在抓緊走吧!”
再不走,真的要滿世界都是這種噁心的東西了。
衛坤問道:“為什麼這個村子裡會有喪屍?難道說,喪屍化的動物來過這裡?”
謝冬清否定了他:“不是,被咬後最早也要六小時才會喪屍化,我們見到喪屍化動物時是下午三點左右,所以他應該是在六個小時之前就被咬了。我看他穿的衣服好像是動物園的工作服……有可能是他在動物園被咬了之後,逃了回來……”
梅閣突然說道:“不止他一個。聽這些人說的話,隔壁村應該有一個被送到了這附近的衛生所。”
衛坤不由自主地吸了口涼氣:“那可真是……可怕。”。
“走!”梅閣果斷髮動車。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再次震驚了他們。
車旁邊有個村民突然大叫一聲,衝了回去,一斧頭將剛剛打死喪屍的村民大叔砍倒在地,又將村民大叔的頭砍了下來。
鮮血從斷掉的脖頸處噴了出來,滾落的頭,還帶臨死前那一剎那的震驚和迷茫。
謝冬清尖叫一聲,閉上眼。
衛坤驚道:“臥槽這……”
砍人的村民滿身鮮血,喘著粗氣,面色猙獰地指著地上死去的村民對其他人說:“接觸過怪物的人都得死!不然我們都會變成怪物!小張就是因為打死了小盧,才被小盧傳染變成了怪物!我們趁早殺了他,才能不被傳染!”
梅閣嘆了口氣,一腳把油門踩到底,徑直衝了上去。
車從喪屍身上碾了過去,村民們慌不迭地避讓,殺人的村民沒站好,被車帶了一下,滾向路邊。
梅閣撞開挪動了一半的樹樁,冷著臉,把車飆到了一百碼,將村民遠遠甩在了後面。
衛坤從倒車鏡裡看到了他冷冰冰的臉,一句話也不敢說,安靜地坐著。
謝冬清臉色蒼白,也一語不發。
車在路上安靜地行駛著,螢幕上的時間跳到了下午七點四十分。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梅閣開啟了車燈。
謝冬清輕聲嘆氣:“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