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敷衍,甚至連進宮跟他見面的時候都變少了,他們似乎忘了以前說的話,只要他有吃有喝好好活著,其他的都可以睜隻眼閉隻眼當看不見,好像這樣對他就足夠了。
他帝皇的尊嚴,他無上的權柄,所有的本來都該是屬於他的。嘉安帝恨上了所有人,這幫沒有用的東西,見風使舵的叛徒,他早就應該知道是指望不上他們的了。
特別是甄太師,還以為他是什麼錚錚鐵骨威武不屈的人物,結果還不是轉頭就把自己的孫女嫁給了韓縝。嘉安帝認定自己是被所有臣子背叛了,他們已經習慣了沒有帝皇坐在頭頂的日子,不用對他敬禮膜拜,心照不宣地將他拋在腦後。或者,他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轉換陣營,徹底地投到永寧侯那邊去。
既然如此,他也不指望著他們了,如果自己得不到好日子過,那就讓大家一起陪葬吧!這是他的江山,他的國,他的民,自然只有自己能做主。是繁花錦繡昌盛一世,還是山河碎裂洪水滔天,只有他能決定。
永寧侯,永寧侯!嘉安帝發誓,寧可毀了這方天地,也不會任自己的東西白白落到永寧侯手中!什麼萬民百姓,於他何干?
韓縝雖然禁止他無故傷害宮人,但是並沒有縮減他的待遇,他的一應供給俱全。他不能虐待宮人,可是也不會容許有人冒犯他,可以說除了不能隨心所欲地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在生活物質享受上他還是頂尖的,比世上絕大多數人過得好太多了。
可是讓他是皇帝呢,天下都是他所有,現在的怎麼可能滿足得了他?不能真正的萬萬人之上,對嘉安帝來說就是一種罪,而且是全天下的人的罪過,他們都有負於自己,全都該受到懲罰。
他冷笑著,韓縝難道以為只要有得吃有得穿就是對他的恩賜嗎?不,並不是,那根本就是侮辱。
嘉安帝暢快地飲著杯中的美酒,真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還是能找到幾個合作者的。
殿中的胡旋舞轉得飛快,豔麗的舞娘揮灑著舞姿,笙鼓器樂歡快地吹湊著。嘉安帝迷離地半眯著眼睛,他是一個難得的美男子,就是眼神太過陰鬱,陰沉得讓人退避三舍。
侍人們雖然臉上隱隱有著害怕,但是又帶著幾分放鬆,因為他們知道只要不是自己做錯了事觸犯了規矩,嘉安帝再不能輕易要他們的命。
殿外的一個老嬤嬤小心翼翼的接近,垂首在嘉安帝身前跪下,輕聲稟告道:“陛下,太后頭疼得厲害,想見你!”
這是太后身邊為數不多的幾個自己人了,當年起初沒有人願意近身服侍嘉安帝,還是太后派了自己身邊人過來。可是那時嘉安帝大發雷霆很是弄死了幾個人,兼之後來太后孃家被抄家判罪,失了孃家依靠,太后不得不省著些用人,將人又收了回來。
畢竟比起宮中的人手還是自己用慣了的老人更可靠值得信任,而且知道韓縝說得出做得到,如果嘉安帝不改了動輒要人命的性子,恐怕真的穿衣做飯都要自己動手了。太后不得不勸著兒子暫且忍耐,當然也把韓縝罵了個狗血淋頭,甚至把滿朝大臣都罵了。到底不得不屈服,小心看著嘉安帝不叫他輕易取人性命了。
嘉安帝的眼神陰深得如黑暗的深井,即使提到太后也不能讓他絲毫動容,他懶洋洋地道:“頭疼就找太醫,朕可不會看病!”
老嬤嬤磕頭道:“陛下你就看看太后吧,她真的想你了!”
無望禁錮的生活,容易打消人的激情,即使是親生母子在一個封閉的空間呆得久了,嘉安帝和太后不僅沒有相依為命加深感情,而是越發淡漠起來。畢竟彼此看到對方的不如意,很難讓人心情愉快起來,還不如不見!
嘉安帝懶懶地打了個呵欠,冷淡道:“真是麻煩,那就去吧!”
揮散了歌舞,嘉安帝往太后的宮殿而去,明明是富麗堂皇的地方,卻散發出一種頹然之氣,周圍沒有多少生機。
太后是真的頭疼,她躺在床上看到兒子進來激動地坐了起來,伸出手道:“皇帝,你來了!”
嘉安帝也不行禮,大大咧咧地在她床前找了位置坐下,不耐煩地道:“母后找我到底是什麼事?”
太后噎了噎,頹然的放下手,她知道怪不得兒子。他們母子被困在宮中,連張家都沒了,明明知道兒子的委屈,自己卻什麼也幫不上忙,都是她太沒用了!
太后勉強打起精神,道:“皇帝你知道嗎,我聽說永寧侯快要回京了,此人狼子野心,心懷不軌,在外征戰還好,就怕回來了會忍不住對我們娘倆出手,我們得想想辦法!”
太后一直認定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