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那孩子近乎一無所有了。偏偏在這種情況下,蘇譽回來了,又要來和他搶奪你。原先你就是他從蘇譽那兒拉走的,就海生你這種狠不下心的性格,再被拉回去也不是絕無可能。一旦到那一步,你叫小墨怎麼活下去?一個人瞎著一隻眼,獨自坐在南歐的別墅裡吹海風麼?”
顧海生吃驚地張著嘴,他甚至從沒想過這一點!
蘇麒說完,想了想,又道:“雖然我是支援你和小墨的,因為我實在是不喜歡蘇譽,我媽偏著嬸嬸,我從小和嬸嬸也是一條陣線。但我這樣的人在瀛海是少數,多數人不喜歡小墨,更偏愛蘇譽,包括老湯,他也煩蘇譽,但如果二者選一,他會選蘇譽,你知道為什麼?因為小墨不是咱們這個世界的人,他是個外來戶。”
那晚驅車回家的路上,顧海生在心裡反覆想著蘇麒說的那番話,他發覺,蘇麒給他在以前沒想到的地方,挖了個深深的洞。
回到家,豆腐還沒睡,他直挺挺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望著顧海生,那樣子就好像顧海生如果今晚不回來,他就打算這麼坐到天亮。
顧海生走過去,彎下腰看著他:“今天我是真的在辦公室耽擱晚了,你也聽見蘇麒的聲音了……”
他想伸手去安撫豆腐,但話還沒說完,豆腐忽然站起身,差點把他撞到。然後他一言不發往樓上走。
顧海生皺眉看著他,輕輕嘆了口氣,也只好跟著他上了樓。
進來臥室,豆腐也不開燈,他走到床邊坐下來,長久地望著窗外的夜色。
窗簾還沒拉上,一彎新月孤零零懸在天際,它把慘淡的光芒灑進黑暗的房間。
“小墨……”顧海生伸出手,去握豆腐的手。
豆腐忽然轉過臉來,他輕聲說:“其實我是可以偽裝的。”
顧海生一怔。
“我可以裝得毫不介意,我甚至能裝出一副關心的樣子,敦促你多多去醫院探望,裝得好像格外關心他的傷情,甚至假意去給小寇他們幫忙……我不是不知道,那樣做更有利於我自己,會讓你覺得我好、心胸寬厚,或許那樣一來你會更愛我。可是海生,你希望我騙你麼?”
他這麼直白,顧海生的心,砰的跳了一下!
“以前我拿這樣的手段對付客人,我知道它們有多靈,可這就更讓我不願拿來對付你,因為你不是我的客人,我不願玷汙我們倆的心。我恨蘇譽,是因為他恨我。我是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可他也沒怎麼對得起我,我們早就把對方罵得體無完膚,這種時候你再讓我去體諒他,我體諒不了,如果你一定逼著我體諒,我就只能給你偽裝。”
豆腐這話,說得顧海生心下大惑,他們曾經把對方罵得體無完膚?
“他現在躺在醫院裡,變成了弱者,我知道你一向是同情弱者的,他落了難,於是在你面前從前的不是都可以忽略不計,他成了最可憐的人,如果這種狀況我想和他爭,就只能裝出一副賢良的模樣——海生,你喜歡看見我和蘇譽在你面前玩宮心計?難道你享受那種場面?”
顧海生把手放在豆腐的胳膊上,他難堪地搖搖頭:“我沒那麼想。”
豆腐抬起頭,看看窗外的孤月,他輕聲說:“他現在很可憐,布丁不知什麼緣故走了……嗯,這緣故我也不是不知道,大家其實都知道,蘇譽不愛他,蘇譽心裡還在愛你,布丁是受不了才走的,現在他手裡就剩了你這一根繩子,如果我是蘇譽,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死死抓住你,把你從我這兒搶回去。”
他轉過臉來,悽然望著顧海生:“如果我不在乎你,不把你放心上,那他搶也就搶去了,說不定我還能拱手相送。可是海生,他手裡只剩了你,我手裡,不也同樣只剩下你了麼?我怎麼可能對他抱有同情、縱容他拉近你們的距離呢?”
顧海生用了很大一番氣力,才掙扎著說:“我和他不會有什麼了,小墨,你看他現在傷成這樣,對我照樣不假顏色……”
“嗯,那是他還沒轉過彎來。”豆腐輕輕笑了一下,“過兩天,只消再過兩天,你等著吧,他會讓你如沐春風。”
顧海生愕然望著豆腐:“為什麼你非要這樣說?”
“因為我瞭解他。”豆腐平靜地看著他,“你愛他,或許說你曾經愛過他,但你並不瞭解他。愛和了解並非是一碼事。”
“不是這樣的!”顧海生有些難堪,“我去照顧他,更多也是因為老馮,老馮臨死前我答應過他的,小墨你也看見了……”
“你答應一個差點要了你的命的人?”
顧海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