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時間,岳父岳母給他最好的印象就是,從不叫他做家務,當然,可以選擇的話,他寧可在傅靜家砍雞。
趁岳父岳母和唐建虹進了廚房,陳士風主動靠近剔牙的唐建國,給他遞煙點菸,說:“我真的沒考慮過那麼多,領導叫我選,我開口就說回隊裡了。唉!我知道隊裡的人也不樂意我回來。”
“你真不知道還是裝傻呀?”唐建國瞪大眼睛,站了起來。“人家陸所長是老資格,市局那幾個更不用說,你一傢伙把人家逮進去。這下好了,局長被調職,兩個副局長被免職,八個人被批捕,牽連的人達到五十多個,震驚全省,轟動全國。你以為是好事呀?我告訴你,包括市局、市委。甚至省廳、省委,都不會有人感謝你的。隊裡的人更不用說了,現在誰不怕你?估計只有靠你當上局座的方隊,對你感激不盡。”
陳士風儘量保持心平氣和,接上一支菸,說:“陸所長是什麼貨色,這你也知道,證據確鑿,……。”
“什麼證據確鑿?”唐建國把手裡的火機拍到茶几上。“有什麼事先找局長行不行?擅自調轉槍口向自己人開刀,逞什麼英雄?你知道事後局長跟我怎麼說?‘你妹夫是顆定時炸彈’哼!好在他也調走了,要不然我也跟著你遭殃。”
陳士風辯解道:“抓人也是他同意的,我在現場就向彙報了,他還親自趕來。”
唐建國不停地搖頭:“唉!你這個死腦筋,怎麼說你才好?你自作聰明,叫來央視、新華社,鬧得滿城風雨,局長敢不抓人?否則最多是內部處理,絕對不至於用上手銬銬自己人,你這麼幹,誰還敢跟你共事?連我的都怕!要是你會為小紅著想,我勸你再幹一兩年,趁早調到別的地方去,聽不聽你看著辦。”
陳士風心亂如麻,沒心機再解釋,哪天碰上記者,他也知道難收場,可沒預料到複雜到這種程度,幸好他再三跟記者宣告,關係到安全和今後工作,不讓公開他的名字。要不,目前的處境恐怕還要糟糕。
悶悶不樂地回到家,衣服也懶得脫就蜷進床裡。唐建紅洗完澡,穿一件透明的睡衣壓到他身上,竟被他推了一掌,差點掉地。他急忙摟起親了一口說:“明天吧,不是說要繁殖後代嗎?我在養精蓄銳,那樣成功率才高。”
“去你的繁殖後代。”唐建紅佯怒道,“剛才我要是摔倒你別後悔,你們陳家,說不定要有個後代光榮犧牲。”
“你說什麼?”陳士風驚喜萬分,掀起唐建紅的睡衣,在肚子上親個沒完。
“別人有老公我也有,兩個月了,一個人去醫院,差點被當成私生子。”唐建紅哭起來。
第十一章
荔枝樹又開花了。蜜蜂像一群監獄釋放的犯人發現妓院一樣,爭先恐後地撲向一朵朵鮮花。
每逢這個季節,林老闆喜歡到園子裡來,看看蜜蜂,聞聞花香。他似乎在和園子裡的所有成員交流,向它們彙報一年的成績,向它們傾訴一年的酸楚,它們是最忠實的聽眾,最堅強的後盾。這是林老闆最輕鬆愉快的一段時光,就算收穫時節也比不上。
在荔枝林裡呆了一早上,回到嶺腳下的住宅小樓,還沒開飯,林老闆坐到電腦前,想上網找一些新的包裝技術,為了荔枝能保鮮運出,他是費盡心機。才輸入密碼,電話卻響了。
“哦,是白總。啊,今年的收成保守估計會超過去年,你放心,我會……。啊,你找他們呀?我、我去叫。”林老闆想彙報工作,可從沒人愛聽。
那個叫二炮的人,還有一個叫阿丘的娘娘腔,林老闆原以為和他一樣,也是欠債的。大光走後,這兩人卻呆在這裡,白總交待要好生照顧,他這才發現自己搞錯了。
“哈哈,你想錯了龍哥。”這個叫二炮的男人和白總關係不一般。林老闆坐在電腦前瞎琢磨,他不願看這張臉,耳朵少了半隻,額上有條刀疤,雖然戴副金絲眼鏡稍稍順眼,但還是不像善類,而那個叫阿丘的娘娘腔,一雙惡毒的眼睛更讓人不寒而慄。
“……要挾,我就不走,沒錯,我是要挾。記得你上大學那時給我講的故事嗎?聖雄甘地,非暴力不合作。哈哈!錢我要求不高,給多少是你的心意,我就要阿丘的單行證,你別勸我,連大光這傻小子也知道香港會煩死人,一個人我絕對不走。對了!這個星期可以搞到?我聽你的,好、好。我……。老林,你去看看,誰來了?我聽見有車響。”
林老闆知道要支開他,磨磨蹭蹭出門,低頭走向廚房。也該開飯了,特意為這兩人請來的保姆挺勤快的,今天怎麼這麼慢?
“救命!”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