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表情就知道你又要急躁魯莽地跟我打嘴炮了!”
啊啊啊!
餘田田要抓狂了。
她想不通為什麼有人可以討人厭到這種地步。
也就在這個時候,陳爍伸手一指:“他們來了。”
餘田田側過頭去看,邵兵還穿著中午那身行頭,身邊的女伴卻已經換了人選。
中午的女人小巧玲瓏,屬於可愛型;眼前這一個高挑性感,就連妝容都很精緻。
他們一同坐在了河畔的遮陽傘下,畫面裡有水有情有夕陽,男的好看女的漂亮。
餘田田忽然之間沒話說了。
邵兵還是那麼逗人喜歡,幾句話也能把女伴說得捂嘴直笑,不管是冷豔的女郎還是活潑的女孩,他那三寸不爛之舌還都派得上用場。
這麼看了有一陣,她平靜地說:“走吧。”
陳爍卻不依,偏要等到人家結賬的時候,還提醒餘田田:“你看好了!”
中午那一幕再次上演。
邵兵腦子和舌頭都轉得快,可就是掏錢包的動作總是跟不上,這不,一不留神又被女伴搶先了!
他又說了點什麼,女伴笑得甜甜的,氣氛完全沒有大老爺們讓女人請客的尷尬狀態。
陳爍把車開走,一路上餘田田都不吭聲了。
他自動理解為餘田田這是為情所困、倍受打擊,於是語重心長地說:“這下你相信了吧?邵兵就是個吃軟飯的東西!早在一年前我去骨科醫院進行教研指導的時候,就看見過這傢伙和護士打情罵俏。當時有人告訴我,他就是個花花腸子,一天到晚想泡女人、吃軟飯,也就皮囊還過得去。”
換個人也許會說邵兵很帥,而不是這種勉強算得上好評的“過得去”,但因為說的人是陳爍,就沒人會反駁。
因為論長相,他實在是超過脂粉氣稍重的邵兵太多。
見餘田田還不說話,他又把話鋒一轉:“我說你智商低你還不承認,狗咬呂洞賓說我不是好人,現在你看清楚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了沒?餘護士啊,你說說你這人怎麼做事這麼不經大腦呢?扎針憑感覺,做事憑直覺,你要是有點腦子我也就隨你去了,可你腦子都沒有,哪來的自信可以信任自己的感覺直覺?”
他還說:“我知道你這種剩女的想法,無法就是看上人家長得不錯,風花雪月地談戀愛最好了。他就是瞅準了你這種膚淺的想法,所以才接近你。不然你以為他憑什麼看上你?看上你那出色的扎針技術,還是你這中人之姿?”
那些話一字一句難聽至極,壓根沒把面前的餘田田當成是需要留情面的女人。
餘田田終於發火了,壓低嗓音咆哮了一聲:“你給我停車!”
“喲,說你幾句你還就生氣了?”陳爍似笑非笑地側頭看她,“該不會是惱羞成怒吧?”
賤人!
有生之年她見過最賤的人非陳爍莫屬!
餘田田忍無可忍地對他說:“陳醫生,你少說幾句話會死嗎?你家人沒有教過你怎麼用文明方式跟人類友好溝通嗎?難道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這個人真的很討人厭嗎?!求求你停車吧,我一秒鐘都不想再多跟你待下去了!”
幾乎是一瞬間,陳爍來了個急剎車。
餘田田因為慣性朝前猛地一栽,還好有安全帶保護了她。
饒是如此,她的身體也被安全帶勒得疼出了淚花。
陳爍咬牙切齒地說:“餘護士,我這是呂洞賓又被狗咬了!我費心費力幫你打聽一陣邵兵的動向,又是浪費生命又是浪費汽油地陪你跑了這兩趟,你就這麼回報我的!你智商已經低到分不清好人壞人了嗎?!啊?”
餘田田飛快地解開安全帶,抬頭看著陳爍時忽然間冷靜下來,“陳醫生,你開口閉口不斷戳人痛腳,你以為你自己就是什麼好人了嗎?是,我是護理技術不到家,難道我沒有努力嗎?你從我上車開始,到底說了多少次我蹩腳的扎針技術?麻煩你再數一數你對我的智商又攻擊了多少次。做人可以沒有你那麼聰明的大腦,沒有你那麼出類拔萃的罵人技術,但我至少懂得人與人相處需要起碼的尊重,你呢?”
奪門而去前,餘田田的最後一句話是這樣的——
“你處處高人一等的不過是你的外在條件,論內在,你才是真正叫人看不起的那種人。”
她氣得不顧陳爍在後面對她大吼大叫著什麼,只是扭頭就走。
陳爍也是氣得跳腳,明明是他幫了她,卻換來如今這種被人臭罵一頓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