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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哈,哈哈哈,陳,陳醫生,你居然,居然穿紅內褲……”

陳爍臉上驀地一紅,提高了嗓門兒:“那是以前老頭子給我買的!我沒穿過!”

餘田田還在笑,“沒,沒穿過?你騙誰呢?商標都沒有,一看就是穿過了啊……哈哈哈哈……”

“餘,田,田!”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本命年要穿紅內褲,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身為一箇中國青年,你連這點基本的迷信也沒有嗎?就算你沒有,滿足一下長輩的迷信心裡怎麼了?什麼叫孝順你不懂嗎?”

餘田田狂笑不止。

陳爍最後陰森森地說了一句:“放下我的內褲,你那手剛摸過熱狗,指不定染了什麼病毒!”

餘田田說:“我摸的是你的內褲,又不是你,就算有病毒,也傳染不到你身上嘛!”

陳爍頓了頓,反問一句:“聽這語氣,怎麼著,沒摸到我你還挺遺憾的?”

呸!

餘田田真想吐他一臉口水。

她沒理那個不要臉的傢伙在那頭說了些什麼,把手機往床上一扔,開始換衣服。

這是陳爍的針織衫,毛茸茸的很舒服,衣料從臉上劃過時,她聞到了淡淡的香氣。

手機被扔到了床頭,她走過去撿起來的時候,無意中看見了床頭櫃上的相框,身形一頓。

沒有再急著去拿手機,她慢慢地坐在了床沿,拿起了那個相框。

照片上有兩個孩子,大一點的是十來歲的陳爍,一臉青澀稚氣的笑容,而另一個……

另一個,就是陳熹了。

餘田田沒有見過她,卻從這兩兄妹相似的五官裡辨別出來了她的身份。

盯著照片看了片刻,她無聲地嘆了口氣。

小姑娘長得可真好看,黑漆漆的大眼睛裡透著靈氣,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有兩隻小小的梨渦。

照片上的陳熹緊緊地抱著哥哥的手臂,笑得像只小狐狸一樣滿足。

而陳爍也任由妹妹依賴他、靠近他,面上是輕鬆愉悅的笑容。

……

那時候,他大概不知道人生總會有太多不如意,更不會料到他的不如意來得比別人還要更殘酷。

再拿起手機來的時候,她聽見陳爍在那頭大聲叫著:“喂,餘田田?餘田田你幹嘛去了?為什麼不回答啊?”

她輕聲說:“剛才在換衣服。”

陳爍不高興地嘀咕:“換衣服也該跟我說一聲啊,電話打著打著忽然就沒聲音,不知道別人會擔心啊?”

餘田田彎起嘴角無聲地笑,聲音軟軟的:“好,我知道了。”

她破天荒地這麼聽話,陳爍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原本想多吐槽幾句的,這下也卡在嗓子裡沒法往外吐了。

頓了頓,他問:“要回家了?”

“嗯。”

“把門關好,衣服扣嚴點兒,圍巾帽子口罩該戴的都戴上,別感冒了。這個天容易感冒,一感冒還準發燒。”他又犯起了醫生的職業病。

餘田田依言照做,陳爍還不願意掛電話。

他兇巴巴地說:“我初來乍到一座陌生的城市,思鄉情結嚴重,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

餘田田語塞,只得一邊往家的方向走,一邊問他到底怎麼個思鄉法。

陳爍扯來扯去盡說些無關緊要的話:什麼今天坐飛機的時候旁邊一對小情侶一直卿卿我我,看得人渾身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什麼酒店的飯難吃死了,貴就算了,味道居然不如熱狗的狗糧;什麼酒店的床不夠軟,睡在上面腰痠背痛腿抽筋……

餘田田基本沒有什麼搭話的餘地,只能聽著,間或嗯嗯啊啊地響應一下。

最後她走到了樓下,這才說:“陳醫生,我到家了。”

那邊的人戛然而止。

她剛想說:“你要是思鄉情結嚴重,睡不著覺,那我們繼續說好了。”

可是話還沒說出口,陳爍就特別爽快利落地說:“哦,到家了,那可以掛電話了。”

她一愣,腦子一轉就明白了他的意圖。

她一個女孩子,天寒地凍地大晚上一個人回家,他擔心她。

可他那脾氣那麼彆扭,擔心也不會說,所以就沒話找話說,居然一口氣說了這麼一路……

她走進電梯,四周安靜下來。

彎起唇角,她輕聲說:“陳醫生,你不用擔心我的,你家離我家又不遠,二十多分鐘的路程而已。”

陳爍語塞,片刻後才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