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2部分

“這是誰啊?陳璐瑤怎麼對她那麼親熱?”

“聽陳璐瑤叫她熹熹,難道是陳耀帆和前妻的那個女兒?”

“開玩笑吧,那個陳熹不是出國讀書去了嗎?怎麼變成個殘廢了?”

……

當人們想要八卦的時候,是不會過多顧及自己的語言會不會傳入當事人耳裡的,好奇心與探求欲是永不滿足的藤蔓,一旦滋生出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當初陳熹出了車禍,幾乎是在被診斷出無法再站起來的一週內就被送出了國。

陳耀帆老淚縱橫地蹲在病房的床前拉著她的手,口口聲聲說著“都是爸爸不好,都是爸爸對不起你”,然而他就算再怎麼誠心悔過,事情也已經到了無法彌補的地步。

母親出殯那天,她還昏迷不醒地躺在病床之上,醒來之後卻沒料到這個世界已經變了天。

媽媽死了,她也殘廢了。

陳熹的世界一夕之間分崩離析,過去的幸福憧憬變成了鏡花水月。

她哭過,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過,然而她這幅破破爛爛的身軀就連砸碎病房裡觸手可及的東西也做不到,她終於絕望了。

看著眼前滿臉淚痕的男人,她沉默了很久,一聲爸爸卻再也叫不出口。

曾經,他給了她一個安穩幸福的家,用雙肩托起她的夢,說她是他的小公主。

而今,他親手毀了那個夢。

陳熹閉了閉眼,安安靜靜,不哭也不鬧了。

她說:“送我出國,我不要再繼續待在這裡。”

與其讓昔日的朋友看見她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倒不如去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

十二歲,因為家庭變故而過早成熟起來的陳熹去了美國。

因為所有的訊息都被封鎖了,沒有人知道陳熹殘廢了。

那時候她的同學聽說她出國的訊息,都是一臉欣羨的表情,“有錢人就是好,她喜歡畫畫,她爸就直接把她送出國去學畫畫。”

“哎,你說她回來以後會不會已經是個大畫家啦?”

“那太有可能了,畢竟她家那麼有錢,說不準去了國外給她找個知名畫家當老師,那她不就前途一片光明瞭?”

“你說我怎麼沒攤上這麼個有能耐的爹啊?”

“這個問你媽去!”

……

沒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沒有人知道陳熹是怎麼出國的。

十二歲的小姑娘,被醫生預言從今以後都只能坐在輪椅上了,她的手不能使力,腳不能行走,只能默默地看著這個世界,永遠被隔離在正常人的圈子之外。

而這一刻,人群的譁然將很多熟悉的字眼送到了她的耳邊——“殘廢”,“跛子”,“生活不能自理”,還有“真可憐”……

也就是一瞬間的事,陳璐瑤忽然間轉過身去,衝著最近的一張桌上的來賓冷冷地說:“你罵誰殘廢?”

那個女人一愣,咬了咬嘴唇,想發火又礙於場面問題,沒敢發出來。

她不高興地說:“我什麼也沒說,陳小姐你大概是聽錯了。”

陳璐瑤笑了兩聲,一字一句地說:“熹熹是我妹妹,今天來參加我的婚禮,和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什麼區別。雖然她身子是不大方便,但我希望你們能尊重她,也算給我和我爸一點面子。”

陳熹的臉刷的一下白了。

身子不方便的她原來還要看在陳耀帆和陳璐瑤的面子上才不會受人恥笑。

她坐在那裡,下唇被咬得死死的,大概是身後的那道目光太濃烈、太熾熱,她不得不收起所謂的自尊心,挺直了脊背看著這一幕。

“陳璐瑤。”她輕聲叫住了那個擋在她身前義正言辭的女人,“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最好積點口德。”

“熹熹……”陳璐瑤回過頭來,一臉不可置信的受傷模樣。

然後是陳耀帆從人群裡走了過來。

他把陳璐瑤拉到了自己身後,示意她少說兩句,然後上前幾步,蹲下身來握住了陳熹的手。

“熹熹。”他輕聲叫著,嘴唇蠕動了幾下,竟不知該對女兒說點什麼,半晌,才問出一句,“你……過得好嗎?”

陳熹的手微微一動,卻抽不出來。

她抬起頭來,表情淡漠地看著這個男人,然後慢慢的說了一句:“這裡人多,不是敘舊的好地方。”

目光越過陳耀帆,停留在了那個美麗的新娘子身上,她微微一笑,“況且今天是你女兒結婚的大好日子,你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