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聽著眾多長輩的交談。
“這就是政一你的兒媳婦嗎?真是個漂亮的孩子呢!”某氣質高貴的婦人掩嘴笑道。
“啊咧啊咧,要是我家那個不孝子能快點給我找個物件就好了!”某頭髮斑白的男人嘆道。
“準備什麼時候辦婚禮啊?我帶我家太郎一起去,說不定太郎那孩子就想結婚了呢!”某保養良好的奶奶憧憬道。
“下月一號。”宮崎政一笑呵呵地答道。
“咦?伯父?我以為您是開玩笑的……”裴語驚愕了。
“啊,那快了哎……四月是個美麗的月份呢!”其他人完全很自然地接了下去,然後便開始稱讚起四月來。
“是啊,只有十幾天了,可能會有點匆忙……看來政一你真是等不了了!”
我覺得一點都不好,四月一號,雖然在日本確實是很好的日子,但全世界都知道那天是……愚人節啊!!!!!
裴語欲哭無淚。
【反正也只是假結婚,裴裴,不用在意那麼多。】千靨打了個滾。
當然,是對裴裴你來說的。
【哎,也只能這樣想了……】裴語默默地將靈力運轉到腿部,因長時間跪著的下半身立刻就舒緩了許多,【難道這樣的日子要一直持續到四月一號嗎?……耀司那個臭小子太不夠義氣了,居然不救我!】
就這樣,伴隨著裴語內心的哀嚎,一眾長裴談論的話題已經由日子轉移到婚禮應該準備些什麼了。
·
黑龍落。
宮崎耀司站在櫻花樹上,伸手拂了下被風吹亂的黑髮,微微笑起來。
裴裴,裴裴……
☆、現世之婚禮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轉眼;四月一號就到了。
婚禮是按照日本傳統的結婚儀式在神社舉辦的;神社位於東京的郊區;供奉著類似於中國月老的大國主大神。
這讓當時聽到婚禮要在神社舉行的裴語大鬆了口氣;幸好不是靖國神社;否則傳出新娘子婚禮當天逃婚的流言他就罪過大了。
因為是舉行的神前式;來的賓客多是新人的親戚,但由於裴語不可能變出個親人出來;所以來的人都是宮崎家族和伊藤家族的人,而其他的賓客都會在晚宴的時候過來。
宮崎政一和伊藤龍之介作為長輩在大殿前招待來客;寒暄過後,眾人被告知吉時已經到了。
與此同時,新人們在神官和巫女的引導下緩緩地從甬道走向了大殿。
宮崎耀司穿著一身繡有黑龍紋樣的和服,手中拿著一把白色摺扇,俊美的面孔上一直掛著一絲微笑。
裴語則穿著一身純白的和服,長長的黑髮被一根髮簪全部挽起,頭上戴著一頂同色的角帽,也就是所謂的“角隱”,遮住髮髻。兩隻手交錯在腰前,一邊回想著這些天來被強制灌輸的禮儀,一邊小心翼翼地在一位婦人的攙扶下走著。不著痕跡地扭了□子,裴語在心裡跟千靨抱怨:這衣服實在是太裹人了!小碎步邁得裴語想要發飆。
兩人的背後,織田靖彥手執一柄硃紅色的油紙傘,戴維斯亦步亦隨。
淨身,焚香。
檀香的肅穆感繚繞在神社之中,莊嚴而神聖。
還有一步,就要踏入神社前殿的拜堂了。
裴語站在大殿外,突然有些心虛。
【心虛了?當初答應耀司扮女人的時候怎麼不心虛?】千靨嗤笑道。
【這不一樣。】
抬腳,跨過門檻。
【有什麼不一樣?不都是撒謊嗎?】千靨掩住嘴角的偷笑,追問。
【感覺……很後悔……】
悄悄地抬眼,特別是看到耀司臉上的笑容時。
【為什麼?】
很難過,有什麼快要從眼睛裡溢位來了……
本來新娘是由自己的母親扶著前往式場的,但裴語這個偽新娘是個孤兒,伊藤龍之介說乾脆裴裴來當我的女兒吧。認了伊藤龍之介作乾爸,這項工作就被伊藤家一位和善的嬸嬸給接過去了。
其實裴語倒也不在乎這些,然而看到大家那麼開心的樣子,愧疚之情也就愈加厚重。
不僅是對這些長輩、朋友,還有,對耀司的歉意。
【如果某天我一走了之,耀司該怎麼辦?……之前的七年分離,耀司甚至學會了傷害自己……如果我再走了,他會怎樣?何況這一次,有太多人知道我的存在,屆時,他又該如何解釋?】
裴語從來不認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