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銳會彈吉他,會彈鋼琴,小時候還被送去學過民族舞,就是沒碰過畫。
施銳在班上成績屬於中下游,也沒多大的衝勁,施母叫他學他就學,反正自己也沒什麼追求了。
最苦的是景如畫,她是半吊子家教啊,每天都教的話肚子裡沒有那麼多貨。
陳默今告訴她其實只要不停的帶施銳畫畫就行了,話多了效果還不好。
於是兩晚下來,景如畫自己積累了一疊畫,而施銳的畫是把垃圾桶填滿了……
景如畫不僅要施銳調顏料搬畫架,還要搞襲擊。
比如施銳真在畫畫時,她把洗筆桶遞到他手上讓他提著,她洗筆換顏料。
比如她“不小心”摔跤,畫架被絆倒要砸到自己,施銳連筆都沒來得及放雙手扶著畫架不讓倒,她心裡嘆一口氣:好險!
比如她會站在他左側點評他的畫,說得投入時還會抓起他的左手指著畫上說哪裡哪裡畫得好。
……
一週下來,施銳對景老師是懼怕又無語。懼怕的是,他每次和景老師對視時,他覺得她的眼神可以洞悉他所有的內心;無語的是,景老師好迷糊,絆倒畫架是常事,別人顏料是沾在手上衣服上甚至臉上,她卻能沾到襪子上!
那天,景如畫又被畫架絆倒,摔下去時拖鞋從腳上飛出去了,她腳上的白棉襪被顏料沾成了彩襪。
“細節決定成敗,我如此熱愛美術當然要和別人表達不一樣,我又是個低調的人,所以就把熱愛藏在腳上了。”景如畫淡定的從地上爬起來,抬起腳動了動腳趾頭,襪子的世界很活躍。
施銳:“……”
其實不止襪子,還有酒店的床單和地毯全被她惡補畫畫塗成彩色了,但是她會這麼說嗎?
每天陳默今去施家接景如畫,施母都會熱情的留他坐一會兒,景如畫會配合說上個廁所或是洗手。他就用景如畫進廁所的時間來觀察著施銳的各種小動作,來判斷施銳目前的狀況。
施銳一般都是低著頭,所以他不知道陳默今在觀察他。
陳默今會拍他肩膀和熱情的攬他肩,他總是不自在然後全身僵硬緊張到不行。
陳默今在心裡開始矛盾,他在懷疑他潛移默化的方法對不對,效率太低了。
不過,還是要景如畫和施銳搞好關係。
一個月的友好相伴,亦師亦友就達成了。
景如畫把從網上搜得笑話說給施銳聽,施銳會跟著她笑了。
景如畫說她和陳默今生活的點滴,施銳剛開始是沉默,後來眼神慢慢變成羨慕,再是欣然分享她和陳默今的愛情故事。
進步最大的一次是,景如畫說她在沙發看電視看睡著了,醒來後發現身上蓋了床毯子,腳上的襪子也變成了加絨棉襪,原本腳上那雙五彩襪已經被陳默今洗了。
施銳感嘆道:“陳哥真好。”
景如畫跟陳默今提了施銳的感嘆,陳默今安靜地聽完,也跟著感嘆施銳病情的好轉實屬不易。
同樣覺得不易的還有施母施父,兩人特別感謝景如畫,還希望她能帶施銳多出去轉轉,下課後就回家畫畫都悶壞了。
景如畫看了下天氣預報週六是大晴天,於是跟陳默今提一起帶施銳出去,陳默今答應了,施銳也答應了。
把食物、畫板和畫筆放進後備箱,三人坐車上山去踏冬。
景如畫始終覺得陳默今今天有點怪,他看一會兒路後視線就集中到後視鏡看施銳了。
景如畫不滿的抱怨:“你好好開車啦。”
陳默今被她這麼一說就不去看施銳了,只是換一種方式跟施銳交流。
陳默今道:“施銳,你景老師對你也這麼兇嗎?”
施銳把對著車窗的臉轉過來道:“景老師不兇。”
景如畫扁扁嘴道:“哼,我叫你好好開車那是兇嗎?你是看到過兇悍的女人,她可以罵得對方祖墳冒青煙。”
“相比起來,你的確是溫柔如水了。”陳默今好笑地看她一眼,用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去掏外套口袋。
景如畫見狀哇哇大叫:“你又在幹什麼?用雙手握方向盤啦,雙手雙手!”
施銳只是稍偏頭,就可以看到陳默今單手握方向盤的背影,他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若有所思。
“我煙呢?我明明記得放在外套兜裡的。”陳默今自言自語一句。
“你放在洗手間的浴缸旁的,昨晚你邊泡澡邊抽菸搞得整個洗手間都是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