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笙平靜的看著她，嘴角上掛著毫無感情的微笑：“我的意思已經說得很明確了，你懂的。”

顧晚晴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心頭一陣煩躁，說話的聲音揚了起來，“你更年期了吧！前幾天還說得好好的，你怎麼說翻臉就翻臉，翻臉比翻書還快啊！”

慕容笙盯著她，那眼神讓她有些心驚，只聽他慢悠悠地道：“看著我，告訴我你是誰？”

顧晚晴愣了一下，雙手死死的攥著拳頭，發白的指尖能夠看出來她現在多麼努力的剋制著自己的情緒。緊緊的抿著嘴唇，她一言不發，躲避著他的注視。

“晚晴，我不知道你和顧雲飛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你現在這種表現不正常，不是我認識的顧晚晴。”慕容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淡淡地說，“你的本性是善良的，甚至有些過度的理性。你或許會為了親人與顧雲飛同歸於盡，但不會像現在這樣，你是真的想要殺了他……”

“啪”的一聲，顧晚晴和慕容笙同時愣住了，顧晚晴急促的喘息著，臉色慘白，毫無血色，額頭上冷汗淋漓，一隻手捂著心口，眼神茫然無措。

“對不起……”顧晚晴看著他臉上清晰的手印，張了張嘴，低聲說，“我怎麼會……”

“告訴我，你是誰？”慕容笙臉色陰沉，繼續逼問。

“我是顧晚晴。”顧晚晴像是個做錯事等著捱罵的小孩，低著頭，侷促不安地道。

慕容笙鬆了口氣，把她攬在懷裡，點頭道：“對，你是顧晚晴。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委屈，想要發洩心裡的怒火，這沒有錯，但是你不能被那些負面情緒控制。”

顧晚晴仰起頭，帶著歉意看著他發紅的臉頰，“可能是缺鈣，這兩天的脾氣越來越控制不住。”

慕容笙低下頭，輕輕的吻了她的嘴唇一下，看著她的眼睛道：“明天咱們就出去散心。”

顧晚晴點點頭，靠在他的肩頭，閉上眼睛道：“我再也不會那樣了……”

第六十章　地下金庫上

二月末的一個清晨，顧晚晴和慕容笙來到了北歐的一座不知名的小城，這裡風景秀美，尤其是正好趕上了某個盛會，街上的人比往常更多，他們倆手牽著手，隨著人群緩步而行，中途還躲避了不少穿著各式各樣服裝的“妖魔鬼怪”，勉強沒有被衝散。

走到街道中央的廣場，一群臉上帶著北歐神話裡眾位神仙面具的頑童你追我趕，大肆喧譁，大腦，一定都不在意街道上人頭攢動，擠得水洩不通的局面。

跑來跑去的孩子是極令人頭疼的，尤其是顧晚晴這樣經常坐辦公室或者宅在家裡，身體不太協調的主兒，冷不丁的被這些打著少不更事旗的小東西撞得暈頭轉向，索性慕容笙的身手靈活，眼睛也四處踅摸，拉著她很容易避開那些小鬼的碰撞。

顧晚晴稍微落後慕容笙半步的距離，眉頭微微蹙起。她感受兩道冷冽的視線黏在她的身上，令她不寒而慄。放眼四周仔細查詢了一番，卻沒有任何發現。

顧晚晴的反常讓慕容笙也挑起眉毛，他拉著她的手，感覺著拿到投向顧晚晴的目光——那是糾結並且濃烈，得不到宣洩的情愫！

慕容笙突然停頓了腳步，顧晚晴尚未來得及止步，倉促間跌進了他的懷抱。

“有人跟蹤咱們。”顧晚晴彷彿有所不滿的跟他撒嬌，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慕容笙伸手攬過她的臂膀，湊到她的耳邊輕聲道：“不用管他，咱們玩兒咱們的。”

顧晚晴點點頭，跟著他鑽進了行進的隊伍中。和慕容笙相處很簡單，也很輕鬆。哪怕彼此間為著某些詭秘的事情相互鬥嘴打機鋒，都能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甜蜜感，或許將之稱為打情罵俏更為妥帖。慕容笙對此亦深以為然。

兩人走到一個賣香薰的小店外頭，顧晚晴一個箭步衝進了店裡，慕容笙任由她拉扯著自己的臂膀，一言不發的看著她挑選質樸的香薰用品，似乎把平日裡的警惕與敏銳丟在了腦後。

就在他的警惕性放鬆下來的片刻，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慕容笙竟然被一個帶著海神面具的人撞了一下，踉蹌的退後了一步，手一摸兜，外衣口袋裡的錢包沒了。

慕容笙很少有忘記防備和算計的時候，就算是晚上睡覺，他的枕頭底下都放著一把手槍，隨時隨地保持著一顆警惕的心。但自打遇到顧晚晴之後，他已經有許多次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了。這對一個梟雄來說，是致命的弱點，但是對於慕容笙來說，卻是一種真實的眷戀。

“把東西放下。”顧晚晴的聲音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