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是要贏得她的信任,擺出了合作的姿態。
“聽說姑娘是被熱湯燙的,說來也巧,今天大姑娘和二姑娘也先後送了補湯給我們姨娘,只是小吳姨娘隨後追過來,不知怎地就潑了二姑娘那碗湯。大姑娘那碗,她說話奇奇怪怪,竟似不想我們姨娘喝那湯。”
提供了一條新訊息,聽起來內有玄機,這又是賣了荀卿染一份人情。看來這位辛姨娘比她想的還要通透。
“太太跟前的那位常家的,來看過姨太太。姨太太已穩住了她,老爺那邊,姑娘也請放心。還有一句要緊的話,常家的說太太那邊,身體有些不便。”
荀卿染略一思索,已經明白,真心向薛嬤嬤道謝。薛嬤嬤也不多停留,候著張太醫寫好了方子,便一起走了。
麥芽拿了方子進來,“張太醫說,姑娘的傷,沒有大礙。外用的藥膏極好,就不另外配了。只開一副內服的藥,姑娘若覺得可吃,就吃兩劑消散消散。”
這便是委婉地說,這藥是可吃可不吃的。
“姑娘,您看還要不要派人去抓藥?”
“當然要抓,還要快去。我正覺得心裡有些不好那,正該早吃上一劑消散消散。”荀卿染說著,便叫過麥芽來囑咐了一番,才打發了她出去。
方氏身體不便,這可是黔驢技窮了嗎。荀卿染微笑,明天,看她還能使出什麼花招。
第二十一章 二太太
第二天一早,荀卿染起床洗漱,因為換了見客的大衣裳,怕藥膏弄髒了衣袖,就用紗布將兩隻手包了起來。對著鏡子仔細照了,覺得沒有疏漏,就約了荀淑芝一起過來方氏這邊請安。
丫頭一掀開簾子,荀卿染就聞到一股濃濃的中藥味。這個味道她是熟悉的,記憶中好像是方氏常吃的一副養心的中藥。
“姑娘們,輕點聲,太太心口疼,昨天一夜都沒睡好。”常嬤嬤迎過來囑咐。
荀卿染放輕腳步走進去,就見方氏躺在床上,蓬著頭,手捂著胸口,輕聲地呻吟。荀淑蘭坐在方氏的床頭,正端著碗藥,一口口地吹著。荀淑芳站在旁邊,手裡端著盤蜜餞。
荀卿染和荀淑芝上前請安,問可瞧了大夫,吃什麼藥。
方氏抬起手,有氣無力地說道,“這是老病根了,吃了多少藥,都治不好。還是用舊日京裡御醫的開的方子。”低頭瞧見荀卿染包起來的手,“你的手還沒好,就在屋子裡好好養著,不要出來。我這邊的請安也免了吧。”
正說著話,荀大老爺就到了。荀卿染等人都忙起身相迎,荀淑蘭扶著方氏從床上坐起身。
荀大老爺在方氏床邊坐下,看了一眼荀淑蘭手裡的藥碗,皺了皺眉,“怎麼好像病的更嚴重了?你這樣,要如何待客?”
荀大老爺這話,是要繼續開祠堂,只是煩惱方氏不能待客。方氏掃了常嬤嬤一眼。
“太太這病是昨夜裡發作起來,老爺也知道的。太太本不想驚動老爺,就是怕病的不能起身,耽誤了今天的事,才報給老爺知道的。”常嬤嬤在旁說道。
“暉兒入族譜,是咱們家的大事,不能草率。妾身這樣,在族老們面前短了禮數,要惹人笑話。老爺,不如把日子改一改,暉兒的事,總要辦的圓滿些,妾身才能安心。”方氏開口道。
“已經下了帖子,如何改得?”
“族老們都通情達理。大家住的也不遠,昨晚上去送信正好,便是現在也不晚,妾身已經準備了些禮物,派人送過去說一聲,誰也挑不出理來。”很顯然辛姨娘並沒有把事情辦好,方氏只好自己親自上陣。
荀大老爺聽了這話,眉頭皺的更緊,盯著方氏瞧了一陣。方氏被瞧的心虛,低下頭去。
“父親,君暉的事再重要,也比不得母親身體重要。若為了他的事,讓母親帶病操勞,於孝道上也說不過去。”荀淑蘭在一旁開口道,荀淑芳兩邊瞧了瞧,也附和說應該開祠堂的日子應該推遲。
荀大老爺還沒說話,外面就有人報說二老爺和二太太來了。
“二老爺和二太太聽說太太病了,要進來探望。”通報的人如此說。
因是自家親兄弟,荀大老爺忙吩咐人叫請進來。
荀家二老爺,是個舉人,只做過一任小官,後來就一直賦閒。他是在任上成的親,娶的是福建地方一家林姓富商的女兒。
當初三兄弟分家,本來這宅子也有他們一份。林氏卻嫌地方狹窄,又不願意和妯娌們擠在一起。因此便要了荀家在橋西的園子,另外建了座宅子居住。林氏嫁妝豐厚,一座宅子建的富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