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宮始終是個禍害。
胡小天帶著她們來到紫蘭宮之後,方才知道文雅和安平公主龍曦月根本就是第一次見面,文雅此來是特地給安平送一幅花鳥畫,畫得是蝶戀花,畫工是相當不錯,胡小天開始的時候不以為意,可看到這幅畫落款的時候就有些明白了,這幅畫的作者居然是文博遠,也就是文太師的兒子,文雅義兄。
胡小天腦筋一轉就意識到這幅畫有拉郎配的意思,文雅打著送禮物的旗號而來,送給龍曦月的東西卻是文博遠親筆手繪的蝶戀花,意義不言自明,文博遠是透過這幅畫表達對安平公主的愛意。胡小天不由得有些後悔了,早知道文雅是來做這種事情的,自己壓根就不該帶她過來,可他也明白,無論自己來不來,文雅早晚都會將這幅畫送到龍曦月的手裡。
龍曦月首先對文雅的禮物表示感謝,只是看了這幅畫一眼,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重視,然後就放在了一邊。
文雅本想借著這幅畫引開話題,可現在看來這幅畫似乎並沒有達到想要的效果,於是笑了笑道:“公主看這幅畫畫得如何?”
龍曦月淡然笑道:“很好!”
文雅道:“這幅畫其實是我大哥親手所繪,我看著非常喜歡,於是便找大哥要了過來,聽聞公主喜歡書畫,所以特地將這幅畫轉贈給公主殿下。”
龍曦月道:“如此說來,這幅畫我反倒不能收了。”她將那幅畫從紫鵑手中拿起又遞還給了文雅:“君子不奪人所好,文才人喜歡的東西,我可不能要。”
文雅本以為這位公主溫柔可人,並不像是太有心計之人,卻想不到龍曦月居然抓住自己話中的漏洞,將原本收下的畫又退給了自己,這樣一來反倒是自己弄巧成拙了。
胡小天一旁看著,暗自好笑,唇角不禁流露出一絲哂意。
文雅撇到這廝古怪的表情不禁皺了皺眉頭道:“小鬍子,你笑什麼?”
龍曦月的一雙明眸也朝著胡小天望來,輕聲道:“胡公公因何發笑?”
胡小天道:“文才人明鑑,公主明鑑,小的生就一張笑眯眯的面孔,其實我根本就沒笑。”
龍曦月道:“我聽說胡公公入宮之前琴棋書畫無所不通,你剛才發笑是不是因為這幅畫的緣故?”
胡小天也沒想到龍曦月居然將矛頭指向這幅畫,趕緊躬身行禮道:“小的什麼身份,豈敢對這幅畫品頭論足。”
文雅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如果不是因為這幅畫發笑,難道是因為我們?本宮和公主有什麼值得你笑的地方?”
胡小天心說你們兩人之間的氣氛好像有些不對頭哎,就算你們兩人不對付,也不能將矛頭全都轉向我,敢老子鳥事。他恭恭敬敬道:“小的還是出去等,省得在這裡礙了文才人的眼,公主的眼。”
龍曦月道:“誰說你礙眼了?我只是問你,你覺得這幅畫畫得怎麼樣?”這位向來乖巧懂事的公主今兒也好像轉了性子,故意為難起胡小天來了。
文雅道:“小鬍子,既然公主問你你就實實在在的回答,有什麼說什麼就是。”
胡小天無奈只能從文雅手裡又接過那幅花鳥畫,徐徐展開,平心而論這幅畫畫得還真是不錯,至少胡小天的花鳥畫沒這個水準,工筆花鳥,每一筆都費盡心思,看來文博遠對安平公主肯定有意思。胡小天裝模作樣地看了看道:“還算不錯,不過……”
文雅道:“不過什麼?”
胡小天笑了笑道:“小的還是不說了。”
龍曦月道:“但說無妨。”
文雅道:“只是評論一幅畫為何要推三阻四,你說!”
胡小天道:“畫畫得很好,字也寫得漂亮,只是這幅畫有點流於豔俗了。”
文雅聞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胡小天是跟我來的,我是你的主子,你這麼說話根本是拆我臺啊,文雅道:“看來你真是不懂,我兄長的花鳥畫師從當代大師劉青山先生,乃是他得意的高足,可以說他的花鳥畫已經得了劉先生的七分神髓,又豈是你一個小小的宦官能夠領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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