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醜需要的那些提煉器具夏清語已經和陸雲逍說過了,小侯爺表示會盡力而為,這也算是投桃報李。不過夏清語一點兒也不領情,本來提煉磺胺就是為了大陳將士,認真說要領情的話,也該是陸雲逍感激她。
此時把這堂課上完,夏清語便癱在椅子上,使勁兒揉著臉,喃喃道:“累啊,真累啊,唉!早知道這條路不容易,可沒想到這樣艱難。現在想想,之前在樓外樓吃的那頓飯,竟是難得的浮生半日閒了。”
白薇聽見她的話,便忍不住笑道:“奶奶也不要不知足,什麼事情都怕比較。前日在陳家,奶奶給那個假扮的陳二兩治刀傷,您可是從容的很,一點兒破綻都沒露出來呢,這上課難道還比那生死關頭更累?奴婢想想也不得不佩服您,怎麼就能那樣鎮定?若是奴婢的話,怕是要緊張的手腳都不知往哪裡放了。”
夏清語哼哼道:“那可不就露餡兒了?所以我之前沒讓你和白蔻知道真相,就是怕你們撐不住場子。不過話說回來,你的話有道理,和那種生死關頭相比,如今這講課也算不了什麼。我如今想想,也忍不住後怕,當時只要露了一點兒破綻,那些混球大概也不會讓咱們三個活著走出陳府了。”
話音剛落,就聽白蔻道:“說起來爺怎麼還不動手?再過兩日,只怕奶奶那藥粉也沒效力了,別說是狗,就是二郎神的哮天犬下凡,未必能聞得到味兒呢。”
夏清語被“二郎神的哮天犬”逗樂了,抬頭看看外面天色,已近午時,她輕輕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我估摸著差不多該動手了。也許咱們明天就能聽到陳家垮掉的訊息呢。呵呵,聽說過嗎?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誇嚓!”
白蔻笑道:“奶奶這說的還真是形象。陳家也是自己作死,竟然敢和海匪勾結。說起來,那陳老爺子當初真不如直接病死得了。讓奶奶費事兒,結果現在病剛有些起色,家被抄了,我料著這一回他逃不過這一劫,若這樣還是不死,那除非他是閻王爺的兒子了。”
夏清語撇嘴道:“閻王爺怎麼會有這麼不爭氣的兒子?其實也不算費事兒,畢竟咱們也把錢賺到手了。唉!我只可憐他那些姨娘小妾,大多都是好人家的女孩兒,就被他搶了去糟蹋,如今陳家被抄。她們可怎麼辦呢?”
“各人有各人的命,奶奶也不要太過於操心了。”白薇嘆了口氣,忽聽白蔻道:“奶奶對甄姨娘和白芷琥珀並沒有好臉色,怎麼對陳老太爺的姨娘小妾就這樣同情?”
夏清語白了她一眼,咬牙道:“你這不是廢話嗎?她們和甄姨娘一樣嗎?甄姨娘那是上趕著做姨娘。還要害當家主母,這些女孩兒是被搶去糟蹋的。看你平日裡機靈,怎麼有時候腦子卻不會轉彎兒呢。”
白蔻吐了吐舌頭,嘻嘻笑道:“是啊,奴婢就是個不會轉彎兒的,平日裡也不會。所以和馮大哥都沒多少話說,不像白薇姐姐。腦子靈活,所以和馮大哥有許多話說。”
夏清語一聽,白蔻這話裡有話啊。連忙看向白薇,卻見她又好氣又好笑道:“就是那天馮大哥想吃肘子了,跑來找我商量,又怕你們知道笑他貪吃。結果讓你這蹄子看見了,這幾天何曾少編排我了?如今在奶奶面前也口無遮攔起來。”
原來是為了肘子啊。夏清語頓時興味索然,想了想道:“其實這有什麼丟人的?我也想吃冰糖肘子了。不如咱們今晚做兩個吧。”
白薇道:“那我得讓阿醜再去買幾個新鮮的肘子,家裡就剩下一個了,真要做的話。這麼些人,不夠吃。”
“去買去買,問問阿醜還有沒有錢?沒錢就去我妝匣子裡拿去。”夏清語手一揮,暗道真好,咱也終於土豪一把了。
白薇把白蔻支使出去,她這裡方坐在夏清語對面,有些憂慮的道:“奶奶,您教幾個孩子的東西,奴婢聽著,當真是新奇得緊。孩子們也就罷了,只是馮大哥和江大哥,他們原本就是大夫,聽了這些,豈不生疑?奴婢雖然不懂醫,但在家裡時,也聽老爺唸叨過,可老爺唸叨的都是些經絡臟腑之類的話,可從沒聽說過這什麼細胞,血管,神經之類的。”
夏清語愣了一下,然後拍了拍腦袋,喃喃道:“我只顧著教學,倒是把這些事兒給忘了。”因低頭想了想,又抬頭正色道:“不過白薇啊,這些知識,我遲早都是要傳授出去的。誰想疑心,就儘管疑心吧,什麼也比不上懸壺濟世重要,不是嗎?再說了,將來開海之後,大概更多的傳教士或者番邦之人就會過來,我這些恰是西洋醫學的內容,到時候就說是小時候跟著爹爹偷偷學的,他們抓不到證據,拿我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