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都有些浮躁,無心讀書,天天嚷著要放假過年。可是,我卻一點也不想放假,我想時時刻刻都在他的身邊,哪怕我們只用眼神交流。
當然,時間再怎麼寶貴,再怎麼不夠用;學校也是要顧及到同學們的心聲的。臨近春節,校長大筆一揮,批了我們九天假期。一聽到這個訊息,整個教室都沸騰了,還沒等放學,同學們已經嘰嘰喳喳的討論這九天怎麼過了。
我一點欣喜的感覺都沒有,除夕那晚剛好是我十七歲的生日,他也許不知道那天是我的生日,就算知道他也不可能和我一起過,他可是家中獨子。
一聲鈴響,教室頓時亂成一團。同學們狂喊:“新年快樂!”,然後急急忙忙地收拾書包,平時老師十有八九會拖堂,但今天他也上道,鈴聲一響,夾著講義就跑。
“老企鵝,這九天可要抓緊學習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比滅絕還煩。”我沒好氣地對他說,心裡很不是滋味,要分開九天啊,你就不能說些別的。
書桌裡堆滿了各種複習資料,我刻意放慢收拾的動作;希望他能再對我說些什麼。等我收拾完畢;轉身看他,他居然還沒收拾好。
“我回家了啊!”我揹著書包,轉身作勢離開。
“哦,我也回去了!”
我無力的翻眼,他還真的沒有說些別的。
除夕夜,全家人傻傻地守在電視機前看央視老掉牙的春節聯歡晚會。爸爸端來一大盆的豬蹄,讓我們啃,這是我家傳統。全家四個人全愛吃豬蹄,所以每年除夕夜,我們都會邊看晚會邊啃豬蹄。往年我們都是不分年齡,不分輩分,平均分配,趕巧今年我過歲,所以爸爸難得給我多分一個。
要在平時,遇到這種好事,我肯定笑的眼淚都會出來。但是今天完全沒有心情,我不但把多分的一個給了媽媽,還把我應該得的給了思恩。晚會剛剛開始,我就以學習為名躲到了自己的房間。
結在窗上的霜花,擋住了室外的景色。我趴在窗前,小心地哈著氣,厚厚的霜花也抵不過我口中的熱氣,慢慢融化。我透過哈出的一小點明亮,看著外面的夜景。十七歲的生日就只能這樣過了!
外面開始下雪了。雪花慢慢飄落,不一會,大地就批上了一層銀白色的面紗。
突然,媽媽在客廳大聲地叫著我的名字。出什麼事了,這麼急著叫我。
等我走到客廳,媽媽說:“天天,電話。”
這時候有誰給我電話?我心裡充滿了問號的接過了媽媽手中的電話。
“喂,誰找我?”不管是誰,在我“多愁善感”的時候打擾我他就有罪。最好他有大事找我,要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我可不饒他。
“老企鵝,這麼聽我話啊!”
我一聽是程謙潤的聲音,心虛地看了看我的父母,裝作不經意的捂住了話筒。
“美的你!”雖然口氣對他還是很兇,但我心裡還是美孜孜的。
“不是聽你媽說,你在刻苦學習嗎?”
“這個——沒有。”
“那能抽空出來嗎?”
“啊?”今天雖然很想和他在一起,但是看看窗外,我還是很猶豫。
“有什麼問題嗎?”
“哦,沒有,只是太晚了。”
“才八點多,不算晚,怎麼?你怕我把你吃了不成?”他戲謔地說。
你把我吃了?我是怕我把你吃了,一點都不替自己擔心。
“那好吧!”我裝作勉為其難地說。
“那我在南坡等你。一會來啊!”說完,像是怕我反悔似的,“啪”,掛上了電話。
真是的,他也不擔心我爸媽不讓我出去?為了能見他,只好撒謊了。
“爸,同學給我開了個生日聚會,讓我去一下。”
“好,早去早回!”
我真懷疑我是不是他們親生的,現在他們正興致勃勃地看趙本山的小品,笑的前仰後合,哪有空管我,估計現在我說我要和誰私奔,他們也會同意。
臨出門的時候,看見思恩滿懷憂鬱的眼神看著我,她桌前的豬蹄好像沒動多少。我感動,還是思恩好,只有她會擔心我。
第八章 初吻
等我到了南坡,雪已經停了。
程謙潤穿了件淺灰色的羽絨服,站在南坡一個較高的位置。他看見我來了,衝我微笑,嘴中撥出的熱氣在零下二十多度的空氣中凝結成一團白霧,讓我看不真切。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