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春卻是見不得有人誇宋墨好。聞言立刻道:“這是您抬舉這兩個孩子。天恩還好,老實本份,忠厚寬和,天賜那卻是個刺頭,撞不得。惹不起,不信您派個人出去打聽打聽,誰不知道英國公出了個混世魔王。”
皇后哈哈地笑,道:“可見這做父母的都是一樣,看別人的孩子都是好的,看自己的孩子卻這也不順眼,那也不順心。照我說,你們家硯堂已經夠不錯了。你看這滿朝文武。有誰比硯堂的年紀還小?你就知足了吧!”
宋宜春隱隱覺得皇后並不反感自己非議宋墨。
難道是因為宋墨拒絕了遼王求娶蔣琰之事讓皇后娘娘覺得沒有面子?
他正好也想找個機會在皇上和皇后面前狠狠地告宋墨一狀,因而笑道:“您是不知道,他從小被他母親給慣壞了,任性的很,什麼事都說一不二。可這世間的,不如意的十之八九,哪能什麼都順他的意,他的這脾氣啊哎!遠的不說,就說前些日子,天恩的大舅兄有個朋友想進五城兵馬司。跟他去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正煩著。不僅沒幫忙,還訓斥天恩,說他目無兄長,不知道規矩,天恩當時臊得滿臉通紅,到今天也不敢見他大舅兄的面。還有前幾天”
他絮絮叨叨地說了宋墨很多的不是。
皇后開始還笑盈盈地聽著,後來眉頭就緊緊地鎖了起來。道:“我平時看著硯堂是個十分乖巧懂事的,沒想到私底下竟然如此。可見蔣夫人去世之後,他變了很多。”
如果能讓皇后出來面收拾宋墨。那就再好不過了。
宋宜春想到皇后的手段,笑意就忍不住從眼底溢了出來。
“可不是。”他嘆道,“他母親在世的時候誰見著他不誇一聲‘好孩子’,我也不知道他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偏偏他如今又大長,不僅娶了媳婦,連兒子都有了,我總不能當著他媳婦、兒子的面訓斥他嗎?可他要是長此以往,以後只怕脾氣會越來越暴躁,我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皇后微微一笑,語氣中就帶了幾分試探,道:“要不,我找機會說說他?”
宋宜春心中大喜,臉上卻流露出幾分無奈搖著頭道:“他現在位高權重,只怕等閒人的話他也聽不進去。要給他個教訓就好。”
這下輪到皇后心中大喜了。
她笑道:“這件事我記下了,哪天抽空我教訓他一頓。”
宋宜春感激地道謝,和宋翰退了下去。
兩人一路無語地出了宮。
宋翰忙道:“父親,皇后娘娘那裡”
宋宜春狠狠地瞪了宋翰一眼,道:“不該說的話就別說,不該問的事就別問。你只要記往了,這天下還是皇上的天下,是宮中貴人的天下。”
宋翰點頭,直到回到家中,眉宇間還難掩興奮。
晚上,他和柳紅,季紅胡天胡地一番後,懶洋洋地使柳紅和季紅服侍他梳洗。
苗安素坐在東廂房的大炕上,不由暗暗後悔。
早知道這樣,自己就不應該賭氣跑到東廂房來過夜的。現在好了,宋翰竟公然地帶著柳紅和季紅歇在了內室。還好自己分了府出來,這院子裡又都是自己的心腹,若是還在英國公府,恐怕只要是個有頭有臉的管事都能啐自己一臉的唾沫。
念頭閃過,她心中一動。
季紅和柳紅不過中人之姿,宋翰如果只是喜歡美人,不何不買幾個俏麗的丫鬟進來服侍他,非要季紅和柳紅侍寢不可?
或許,他只是為了羞辱她而已!
想到這些,她心如刀絞。
自己的日子怎麼就過成了這個樣子?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苗安素默默地垂著淚。
季紅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苗安素忙掏出帕子來擦著淚水。
季紅卻撲通一聲跪在了苗安素的面前,無聲地哭了起來。
苗安素胸中剛剛湧起的一股恨意頓時化為了流水。
她輕輕地扶著季紅肩膀,道:“你快起來吧!你過幾天跟二爺提提,看能不能讓他納了你做姨娘。”
季紅流著眼淚搖頭,脫了衣衫,露出白皙圓潤的肩膀。
上面青一塊紫一塊,還有咬破了皮的牙印。
決不是正常的歡愛留下來的痕跡。
苗安素看得膽戰心驚。
季紅哽咽地道:“太太,看在我從小就服侍您的份上,你就做主放了我出去吧?只要不是那私寮妓院,我哪裡都願意”
苗安素咬著唇道:“那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