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像吃飽了的獅子,懶洋洋地撫摩著竇昭玲瓏的曲線。
竇昭卻有些心不在焉。
宋墨不滿意了,把竇昭抱在懷裡:“在想什麼呢?那麼出神。”
“想表姐的事。”竇昭回抱著宋墨,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頗有些安撫頑皮小孩子別吵的味道。
宋墨心中更是不悅,道:“表姐怎麼了?”
在孃家爭孃家的氣,在婆家爭婆家的氣,這是任何一個胸中溝壑的出嫁女子都知道的事。竇昭上一世,和竇家鬧得那麼僵,也不曾當著魏廷瑜說孃家的不是。可沒有任何的猶豫,竇昭就把趙璋如的事告訴了宋墨。她心裡隱隱有種篤定的把握,不管她如何的不堪,宋墨也不會嫌棄她,也不會因為她孃家的事笑話她。
“我原來只當表姐有些沒心有肺的,誰知道她心裡卻是最清楚明白不過了。”她感慨道,“做出副不諳世事的樣子,不過是為了安慰我們這些關心她的人。她越是這樣,我就越想幫幫她。可這女子嫁人。像第二次脫身似的,我自己的事都稀裡糊塗,哪裡還敢插手她的事。”
這正是應了那句話,越是重要,越不知道怎麼辦好。
宋墨貼著她的臉,在她耳邊曖昧地道:“你喊我一聲‘好達達’,我就幫你這個忙!”
竇昭臉上火辣辣的,“呸”了他一聲。
宋墨自然不依,知道竇昭怕癢,輕輕地搔著她的腰肢。竇昭避之不及,清脆的聲音仿若風中的銀鈴。撒灑一帳。
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滾到了一起
到底讓宋墨如了意。
他吻著竇昭的雪白圓潤的肩膀含糊不清地道:“不就是找個男人嗎?親衛軍進別的不多,就男人多!你放心好了,讓舅母在京都多留幾日,我定給表姐找個如意郎君!”
能進親衛軍的,家勢出身都不錯,這就有了個基本的保證。
竇昭提醒宋墨:“我舅舅家是要招上門女婿!”
“上門女婿更好。”宋墨心猿意馬地道,“他們家裡總有兄弟的。兄弟姐妹的,人託人,總能找到合適的。”
這也是。
何況宋墨怎麼也比自己這個天天呆在內院的女子認識的人多啊!
她打定了主意。因八字沒一撇,沒敢跟舅母交底,只說是十月初十要和六伯母去開元寺上香,讓舅母和她一塊去,還道:“據說開元寺裡供奉的千手觀世音菩薩求婚姻最靈不過了。”
舅母果然動了心,決定過了初十再啟程。
宋墨卻第二天就去了兵部,找到兵部武選司的郎中鄭安:“我要年齡在十八至二十四之間,未婚,身高一尺七以上,相貌周正,非家中獨子的近衛軍名單。”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讀過書的優先!”
鄭安愕然,繼而已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道:“不知道世子爺可有皇上或是五軍都督府、兵部尚書的手諭?”
“沒有!”宋墨神色坦然地望著鄭安。
鄭安猶豫半晌,道:“請世子爺恕罪,親衛軍仍皇上禁衛,在保守皇上之責,名單不可隨意給人。”
宋墨點了點頭,也不說什麼,徑直走了。
鄭安心中很是不安,但很快又釋然。
自然按章辦事,就算是上峰責怪,也責怪不到他的頭上來。
可是到了下午,鄭安就被自己的上峰——兵部右侍郎權子宜叫了過去。
“上次出了丘靈衛之事後,吏部就直叫囂著要查兵部近十年來襲職的名冊,今天早上內閣集議的時候又舊事重提,我看不讓他們查查,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權子宜笑咪咪地道,“你是兵部的老人了,又掌管著武選司,和吏部的那些吏胥常年長交道,都熟得很。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既然做得漂亮,又不能讓那邊挑出什麼毛病來。”
事情得來突然,鄭安只好領著幾個武選司老吏幫著兵部查名冊。
到了快下衙的時候,鄭安自然要安排吏部的人吃飯。
他回到司房換衣裳,卻發現武選司主薄帶著七、八個人在庫房裡抄著東西,一邊抄,還一邊道:“這相貌周正,要以什麼為標準啊?”
為了防止有人冒名頂替,每個人的體貌特徵都會寫在卷宗上。
鄭安立刻想到了宋墨的來意。
他沉著臉進了庫房。
主薄立刻笑著迎了上來,殷勤地道:“安大人回來了?不知道有何吩咐?”
鄭安指著被翻得到處都是的名冊,道:“是誰讓抄錄的??
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