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昭有些猶豫。
他們正和宋宜春鬥呢,宮裡的支援很重要。
宋墨道:“沒事,這件事我來辦!”
竇昭相信宋墨,不再多問。
次日一大早,宋墨去了苑平縣,進了離苗家不遠處的一家茶樓。
嚴朝卿和夏璉等人早就在茶樓的大廳裡等著,茶樓的老闆則提著個茶壺,像店小二似的在一旁殷勤地服侍著。
看見宋墨進來,嚴朝卿等人立刻站了起來,道:“爺,雅間都已經收拾好了,靠著窗,一開啟就能看見街面上的行人”
宋墨笑著朝他點了點頭,上了二樓的雅間。
茶樓的老闆趕過去服侍,被武夷攔在了門外:“我們爺喜歡清靜,若是有事,自會叫你。”
茶樓的老闆訕訕然地退了下去。
太陽漸漸升了起來,街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多,透過高麗紙糊的窗扇可以隱約地聽到外面嘈雜的人聲,武夷快步走了進來。
“爺,人到了。”
宋墨點頭,將手中的書卷遞給了武夷,道:“問老闆要多少錢,帶回去給夫人瞧瞧。”
那是茶樓雅間內供人消遣的一本遊記,剛才宋墨閒著無事。翻開來看了看,覺得頗有意思,就決定順回去。
武夷笑著把書卷塞進了懷裡,陪著宋墨下了樓。
苗家請的是宛平縣縣令解皖和縣丞馬豪做媒人,英國公府來下小定,自然少不了兩位父母官陪同。
馬豪倒是一早就到了,解皖卻自恃身份,眼看吉時將至。卻還沒有出現。
苗父打發了苗安素的胞兄苗安平去請解皖。
苗安平想到轎子裡坐著的解皖收了他們家三百兩銀子的謝媒禮這才同意給他妹子做媒人,他心裡就高興不起來。
婚事還只是剛開始,苗家就已經花了一千兩銀子了。
照這樣下去,這場婚禮只怕沒有三千兩銀子是打不住的。
他們只准備了兩千兩銀子,另一千兩銀子的窟窿找誰去補?
苗安平愁得不得了,走路就不免有些心不在焉。
迎面就和旁邊酒樓裡出來的人撞到了一起。
他“哎喲”一聲,摔倒在地上。
對方卻什麼事也沒有,而且看也沒看他一眼,若無其事徑直朝前走。
這裡可是宛平縣,誰不知道他們苗家!
何況縣尊大人就在他的身邊。
苗安平爬起來就朝那人的衣袖抓去:“你撞了人就準備這樣走了?連個禮也不賠?你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因為今天英國公府的人要來下定。他穿了件新做的繭綢道袍,花了他快四兩銀子。這下子全毀了。
只是沒等他沾著那人的衣袖,已有人竄出來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沉聲道:“哪裡來的無賴,也不看看我們爺是誰就敢伸爪子?信不信我這就叫人把你的狗爪子給卸了,順天府的捕頭們還會說我們卸得好!”
苗安平定睛一看,抓他手的人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長得眉清目秀。雖是小廝打扮,衣服的料子卻是廣東產的細葛布,得六兩銀子一匹。十分的富貴體面。
他知道遇到了豪門世家的僕從。
宛平離京都很近,功勳世家多在宛平置產,常有這樣的人出沒。
他不由精神一振,高聲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們撞了我,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就想這樣一走了之,哪有這樣的道理!別的不說,先賠我身上這件衣裳。六兩銀子,快點掏錢!不然我們就順天府見!我們家的親家老爺可是英國公,到時候你們別說我欺負你們”
前面的人聞言停下腳步,回頭瞥了苗安平一眼。
苗安平心中一悸。
他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精緻雍容的少年,隨意地站在那裡,就有種玉樹臨風的感覺。
苗安平頓時有些勢弱。
那少年已道:“你是宛平苗家的人?”
苗安平還沒有來得及回答,撩著轎簾往外看的解皖已屁顛屁顛下了轎:“宋大人,宋大人!下官是宛平縣的縣令解皖,受了苗家之託,為了令弟和苗家六小姐的婚事當媒人,正準備到苗家商量婚事呢?”
因是御賜的婚事,一切從簡。今天下了小定,就會商量聘禮聘金和婚期。
宋墨冷笑一聲,揚長而去。
苗安平和謝皖愣在了那裡。
武夷忙追了上去。
眾護衛也匆匆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
解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