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說出來,只悄悄將懷中向老太太討來的藥拿出來,放在他手中,小聲道:“表哥,這藥祛疤很好,擦了就什麼都看不出,拿著吧!”
“謝謝旋兒!”紀雲將盒子收起來,低頭看著她,面色紅潤,比起之前更加豐腴白皙了些,挽著婦人髮髻,簪著堆花釵,身上衣裳精美,便是身邊的兩個丫頭看來也是十分體面,想來他對她不錯吧!心中雖然泛起陣陣酸楚,但卻強撐著擠出一絲微笑。
“跪下!”林英之對著林旋兒道:“旋兒跪下!跟你表哥道歉!我林家沒有你這樣水性楊花的女兒!”
林旋兒有些為難,一著急,只看著老父親道:“爹!”
林英之見她毫無悔意,便噗通一聲,自己跪在紀雲面前,朗聲道:“孩子,是我們林家對不住你!是我林英之對不住你!我本意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你,誰想她竟然跟著別人走了,但你看,如今她回來了!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饒過她這一次吧!我用性命擔保,她將來一定會專心相夫教子,不會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了,倘或將來再犯,你也無需顧念夫妻之情,將她掐死便行了,我非但不會怪你,還得謝你替我們林家清理門戶!”
紀雲慌得忙將他從地上攙扶起來,小聲道:“爹!您快別這樣!”
林旋兒十分無奈,到了這個時候,林英之還想著自己能夠紀雲重新開始麼?
紀雲只看著林旋兒,對林英之輕聲笑道:“要說這事兒也不能只怪旋兒,都是我的不是,當時因為想著不能再和表妹一起,所以我對瘋丫頭就沒有約束自己的感情,後來見了旋兒,我心意動了,只想等娶了旋兒之後再娶瘋丫頭,誰想瘋丫頭在我們成親當晚就過來鬧,我怕她把我們之間的事情說出來,所以就趕緊讓人將她送回家去。那時候您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若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問一問當天晚上參加婚宴的人,大家都看到了。”
林英之抬頭看著紀雲。
紀雲笑了笑,才道:“也是我不對在先,更何況,我看得出,三爺對旋兒一往情深,如今還讓她回來看咱們,他才是旋兒終身最好的託付,至於我嘛!本來就像跟您說我要和瘋丫頭成親的,只是這兩日舅母趕過來,你們尚有家事沒有處理好,所以就沒有開口。”
林旋兒說不盡心中的感激,流下淚來,表哥,這個時候,他還站在自己這邊,為自己說好話!這讓她心如刀絞,自己卻連一句對不起也說不出來,想一直在埋怨命運對自己不公,如今看來,她才是上天的寵兒,自己何德何能,能夠得到這所有人的寵愛。
眼見她哭得滿臉是淚,紀雲強忍住悲傷,輕笑著對她道:“旋兒不要傷心,自此之後要好好過日子,你受了太多的苦,一定會過上好日子的。”
林英之何嘗不知道他的話是假的,那瘋丫頭怎麼會進了他的心!一起生活那麼多年,那個丫頭喜歡他不假,但他從來都不曾正視,常常拿出劍來翻看,他對旋兒的一份心意,自己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旋兒和那個南辰的情緒他也看得出來,只是,他假裝看不出來罷了。
他只是想,雲兒為自己做了太多,把旋兒給了他,一來成全他的一番心意,二來相信他會對旋兒非常好,誰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想到這裡,用手輕輕拍了拍紀雲的手,才小聲道:“孩子,都是旋兒沒福分!”
雲夫人上下打量了一遍陸榮澤,只覺貴氣非常,卻不曾認識,倒是林齊忙上前來便稱呼他為陸大人,兩人寒暄了兩句。
雲夫人便將林齊叫過來,小聲問道:“他是誰?”
林齊忙道:“這位是工部左侍郎陸大人!”
再說雲夫人先前正在埋怨林英之,偌大的一個院落裡頭,怎麼能夠住得下那麼多人!
忽然聽到這位高權重的陸榮澤,心裡只以為他是林旋兒的夫婿,便上前道:“陸大人!您既然和咱們都是一家人!我作為旋兒的娘也就不客氣了!您既娶了我們的旋姑娘,也該好生替咱們林家謀劃謀劃,便是大家說道起來,單你有個庶民的妻子也不好看!所以,請您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就讓咱們官復原職便是了!”
林旋兒聽她到了這個時候還記掛著這些事,心裡原本早已塵封的憤怒一股腦解封,便走到她跟前,正要說話,陸榮澤怕她只忙著生氣耽誤了事情,便忙命白露和婉月將她拉到後頭,自己上前笑道:“雲夫人,恕我直言,您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雲夫人聽了,冷笑道:“姑爺這話說得倒是體面,咱們把姑娘養得那麼大,您一分錢彩禮沒有花過,難道想要白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