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老太太最愛吃的就是這魚頜,每隔上一陣子,廚房中都要專門做一碗,若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小氣呢!
伸手接了,只吃了兩口,他又將魚肉送了些過來,林旋兒本就不太愛吃魚,這烤魚雖新鮮,但卻沒有調料,更腥了,便皺著眉頭搖搖頭,輕聲道:“不必管我了,你自己吃吧!”
他聽罷便過去了,不想過了一會兒,又抬著兔腿兒過來,放在她手裡道:“吃吧!”
林旋兒搖頭,將東西塞回他手中道:“你吃吧!”
他有些擔心地看了看林旋兒,便問道:“你這愛乾淨也太過分了些,連肚子還餓著呢!怎麼就擔心起髒不髒的來了!仔細回頭生病了!這吃東西總比吃吃藥好,是不是?”
林旋兒見他如此體貼,心中也難免嘀咕,本想開口問他林中枯骨一事,但想畢竟不妥,畢竟還沒有熟到那個份上,便強忍了下來,只問:“咱們這是去哪兒?”
他釋然一笑,又將兔肉放在她手中,往河邊摘了一片葉子,從身上掏出匕首來,林旋兒愣了一愣,輕聲問道:“這不是?”
他一面將鹿肉切小,一面笑道:“我給了你一把一樣的!這原是一對,一個工匠制的,給了你一把,我這倒還有一把!”
將肉都切成小片兒放在葉子裡盛著,才小聲道:“吃吧!”
林旋兒從裡頭拿了一塊兒放在口中,慢慢地嚼著,看著南辰的臉,開始相信英介說的那個詞,赤子之心,誰有能夠想到,饒這麼著一個好人,竟然會幹出那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古來人皆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但又有人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看著他這樣清俊面孔上的和煦微笑,誰能相信他是個禽獸?
林旋兒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頭,心中只暗忖,只要如今能夠先保住一條小命,管他是不是禽獸。
這頭南辰見她表情十分糾結,後來又將頭扭向一邊,只以為她生氣沒有先帶她回家去瞧瞧,便輕聲嘆道:“不要生氣,原是應該先讓你回去瞧瞧的,只是,這保安的事情更緊急些,人命關天,想你只要去看過了,就不會再責怪我先帶你來這裡了!”
“保安?”林旋兒吃了一驚,忙問:“宣化府保安州麼?”
南辰聽了,點頭笑道:“你原來知道這小地方啊!咱們就是要去這保安州。”
林旋兒四周圍看了一眼,才嘆道:“原來我竟睡了這麼一路,去那裡做什麼?”
“保安州有個叫做沈錬的人,可曾聽過?”南辰直視著她的雙眼,輕聲道。
林旋兒細細想了一想,便忙道:“我曾聽過一社叫做‘越中十子’的,裡頭便有一個叫做沈錬的,可是這人 ?'…'”
南辰有些詫異,便才又點頭道:“我看你終日雙耳不聞窗外事,沒想竟知道那麼些個,果真是他。”
林旋兒苦笑,若不是虧得“前生”,自己也不知道那麼多。
那“十子”中還有個名喚徐渭的,自己曾給他看過病,便是窮苦潦倒卻仍不願將自己的書畫賣給達官貴人,因而常有忍飢挨餓月下徘徊的之事,後來更甚,便是連床上的席子都不曾有,病中曾有海樵先生設法接濟,請了魏書謠前去問診,那魏書謠便是到了門口,就嫌棄人家房子歪三倒四,又嫌棄一個老男人帶著一條癩皮狗,便不願意進去,倒是林旋兒好心往裡頭瞧了一回,只是五臟俱損,神志不清,已病入膏肓,醫藥無方,那是後話,後頭來魏紀聽了,便戲謔道:“什麼‘越中十子’,真該說是黴運十子才是,這當中有屢試不第的,有窮苦潦倒的,還有棄世的,都齊了。”
林旋兒因而記住了著越中十子,又細問了一遍,方有些印象,但細細的,並沒有再問。
如今聽到南辰提起一人沈錬,便想起來,於是嘆了一口氣。
想必這位沈先生也病了罷!
南辰見她聽過沈錬的名號,便又才嘆道:“這是個好官,只可惜性子烈了些,又不知情識趣兒,只一味進諫,結果人家的官兒越參越大,他卻被貶到這小地方來了!如今有病了,群醫無策,我聽他們說起的時候,因想起你是有本事的大夫,便想著帶你來幫她瞧一瞧。”
說到這裡,他忙笑道:“咱們都一樣的,先說好了,你回去之後,可千萬別再老太太跟前說我也到保安來了,那我就不提起你回過家的事兒!”
林旋兒聽了,暗暗好笑,大約只有在提起老太太的時候,他臉上才會是這樣的表情,又看他一臉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