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是這樣,看著眼下那麼一點點平衡,便不敢往前走。
林旋兒心中煩悶,待回到了家裡,老太太還未起來,林旋兒想到自己打外頭進來,又處理了病人的傷口,便辭別他們二人回去沐浴去了。
白露在家裡坐立不安地等著,桌上擺滿了老太太送來的各式菜品,見她進來,忙上前問道:“怎麼樣?說了沒有?”
林旋兒便把自己給人看病去了的事情說了一遍,白露嘆道:“你就是這樣一個人,自己個兒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呢!做什麼就管別人去了!便是還沒說!”
林旋兒嘆了一聲,便小聲道:“我又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合適,尤其今兒個是老太太的生辰,好容易都回來了,老太太真高興,我說這樣的事情,還鬧不清她會怎麼想?若掃了她的興,豈不是白白的做了那麼多,還是先等等吧!”
白露聽了,便也點頭道:“說的也是,橫豎今兒個你做的桂花糕老太太喜歡,改明兒個也可以多做一些去說也不遲。”
林旋兒也點頭,便去了浴池中,方才坐下不到一會兒,只聽得白露從外頭進來,輕聲笑道:“大爺和三爺都來了,就在外頭,說帶你一起外頭打獵去呢!”
打獵?
林旋兒搖搖頭,便道:“這兩個人也忒能動了些,方才還出去找我,莊子上跑了一圈兒,如今又要出去打獵,你就告訴他們我這裡還有事不去了!”
“我的姑娘,你就快些兒吧!他們方才就在外頭說,你若是不去,他們兩個就進來和你一同泡澡了呢!我好容易才拉住,說我們家爺不喜歡跟人一起沐浴,這可好了,你再說不去,可不要闖進來才是!”白露將她的衣裳拿過來,笑著說。
這說的是什麼混賬話!林旋兒心中雖這樣想著,但卻也清楚那兩個人的個性,真有可能闖進來,因而便只有從池子中爬起來。
白露打櫃子裡頭拿出一件藕荷色的行裝來,領口、袖口、腳邊上頭都鑲嵌著白色的狐狸皮,遞給林旋兒道:“穿這個吧!等打完獵回來,再換別的去給老太太磕頭!”
林旋兒看了一眼,才笑道:“這是哪裡來的這個?”
白露便道:“這是打老太太那邊找來的,那天我跟二奶奶說,馬上要過冬了,我得給你備兩件冬衣,二奶奶就說,老太太屋裡有一張白狐皮,是三爺上次獵來的,放著怪可惜的,看著也合適你用,就跟老太太說了,老太太前些日子命人送過來的,還留著半張呢!要做姑娘衣裳時候再用!”
林旋兒瞥了一眼,便又道:“還不到最冷的天呢!把那襖子拿一件我穿了就是,這個弄髒了怪可惜的。”
“穿上吧!山裡頭風大,你的衣裳若是髒了我會洗的,不然要我著丫頭做什麼的?”白露笑著將衣裳給她穿上。
一張粉嫩白皙的臉在那白狐狸毛的映襯下顯得更加柔媚動人,白露嘆道:“虧得他們早就知道你是個男人,不然的話,這一出去,哪裡還瞞得住!”
南辰、陸榮澤、芊芊三個人都在那裡吃了兩盞茶,等了半日了,及見了她出來,三個人都呆住了。
林旋兒被他們瞪得有些尷尬,便粗著嗓子說道:“不去了麼?那我回屋躺著去了!”
芊芊一臉煞白,林旋兒心中十分疑惑,南辰也愣了一下,才笑道:“這衣裳也獨有你穿著才好看,若是我和大哥穿了,定然是不倫不類的。”
陸榮澤低頭笑著。
三人一路往外頭走,慶祥遠遠就看到了林旋兒身上的新衫,一眼便瞥見領口上的狐狸毛,脫口而出笑道:“三爺這狐狸皮不是留著聘媳婦兒的麼?怎麼穿在柳先生身上了?”
說罷,眾人都笑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方才芊芊一臉煞白,原來有這樣淵源在裡頭,想必他們的這些玩話老太太、二奶奶和白露都不知道,又看芊芊更加不快,南辰卻只是看著自己笑,林旋兒便也就不說話,坐上車子去了,一時芊芊也上了後頭一輛車子,眾人騎了馬,往山裡去。
林旋兒不騎馬,只能和芊芊一起坐在山頂的亭子裡頭,兩人對視,芊芊的視線便放在林旋兒的新衣裳上,不陰不陽地笑了一聲道:“這衣裳先生穿著真好看!看來先生是錯投了男兒胎,若是個姑娘,指不定如何傾國傾城呢!便是連我看來都心動得緊。”
林旋兒輕聲笑了一笑,只看著亭外的景色,百傾密林,蒼鬱蔥翠,在冷風中傲然矗立,輕輕搖晃枝頭,便是轟隆巨響,何謂“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便是這樣的境界,說來也怪,這位芊芊姑娘,站在如此高瞻遠矚的地方,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