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來到空印閣,空印閣乃是建在一塊凸出於懸崖的平臺之上,這裡平時乃是清玄觀中的道姑靜修之所,此時空無一人,到了這裡也到了兩人分手的地方,姬飛花向胡小天看了一眼,準備離去,可胡小天低聲叫住他,將光劍遞了過去。
姬飛花微微一怔,胡小天笑道:“還是你收著,我擔心自己忍不住就會拿出來炫耀。”
姬飛花心中一陣感動,他知道胡小天只是藉口罷了,胡小天顯然還是不放心自己的武功,擔心他的安全,將光劍交給自己防身之用,這麼珍貴的東西,斷然不會輕易交給旁人,胡小天的做法表明他對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疑心,姬飛花閱盡滄桑,飽嘗冷暖,一生大起大落,什麼樣的風浪未曾經歷過,他甚至認為這世間再無可信之人,想不到胡小天如此對他,這份信任怎能不讓他感動。
姬飛花是個不善於表達感情的人,也沒有拒絕胡小天的好意,將光劍收好,點了點頭,低聲道:“你也保重!”他戴上銀色的面具。
胡小天望著姬飛花的身影消失於夜色之中,掏出一隻黑色的口罩戴上,這叫雙重保險,姬飛花有句話沒說錯,他還要當天香國的駙馬,身份決不可輕易暴露,所以不但用上了改頭換面變換容貌,再扣上一隻口罩,力保萬無一失。
夜色是天然的掩護,很多事情都在黑暗中悄聲無息地進行著。
一輛馬車在夜色中駛入了餘慶寶莊,車伕輕車熟路,一直來到內苑。早已有人在院落中恭候。徐慕白一身白衣在夜色中顯得尤為顯眼,當車中人從裡面走出來的時候,他恭恭敬敬道:“慕白參見義父!”
原來車中人正是胡不為。
胡不為緩緩點了點頭。也沒有說話,舉步向亮著燈的花廳內走去,他顯然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
徐慕白跟著胡不為的腳步。低聲道:“蕭先生已經到了。”
胡不為嗯了一聲,來到花廳門前腳步停頓了一下道:“你在外面等著。”
徐慕白抱了抱拳。止步不前。
胡不為走入花廳,花廳東側的太師椅上,一位年輕男子坐在那裡,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他聽到了胡不為的腳步聲,耳朵微微顫動了一下,面孔向胡不為的方向傾斜,可雙目卻依然黯淡無光。他正是隨同胡不為一起逃離大康的蕭天穆。
“義父來了?”蕭天穆的話語中透著恭敬。
胡不為點了點頭,來到蕭天穆的身邊坐下,伸出手去,在蕭天穆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等於是跟他打了個招呼,輕聲道:“來很久了?”
蕭天穆道:“下午到的,剛才和慕白聊了一會兒<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聊什麼?”
“胡小天的事情!”
胡不為唇角露出一絲笑意,就算蕭天穆不說他也已經猜到。
蕭天穆道:“將胡小天除名是太后的意思嗎?”
胡不為道:“你懷疑我嗎?”
蕭天穆垂首道:“不敢!”
胡不為站起身來,緩緩走了幾步道:“向天下徵召駙馬,招來了一萬多人。從選擇唯一人選擔任駙馬,雖然是好計,可惜太后應該已經識破了你的用意。加速淘汰,縮短選拔程序就是她的應對之策。”
蕭天穆道:“是我低估了太后的頭腦。”
胡不為笑道:“你也是一番好意,這個計劃也的確很好,只是不夠完美,而且就算是現在也談不上失敗,最後留下的這些候選者才是精華之所在,現在看來向天下廣為散佈訊息,招了那麼多人過來的確有些畫蛇添足了。”
蕭天穆道:“是我考慮欠缺,當時只想造成更大的轟動。儘可能地擴大影響。”
胡不為道:“如果這些人出事,把所有的矛頭指向大康。那麼大康必將面臨群起而攻之的局面,天穆。你的計劃很好,只可惜太后畢竟是女人,她的眼界有些問題,瞻前顧後,擔心這件事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害怕天香國會牽連進去。”
蕭天穆道:“義父打算中止這個計劃嗎?”
胡不為搖了搖頭道:“為什麼要中止?就算他們全都死在天香國,誰也不會懷疑到咱們的頭上,所有的責任都會落在大康的頭上。”
蕭天穆道:“只是我不明白,為何要將胡小天除名呢?”
胡不為道:“將他除名也算是合情合理,他和永陽公主有過婚約,若是天香國將他召為駙馬豈不是等於公開宣佈和大康作對?太后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