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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於要從根本上解決國家積貧積弱的問題,那就要治本,要進行變法,不是這麼君臣幾個人在短時期內所能解決得了的。

民間傳說裡的包公,小說、戲曲裡的包公,長期以來被神話了,被美化了,被拔高了,被誇大了,這些包公,已經不是包公的真面目,可以說是已經進行加工了的假包公。不過這些假包公也反映了一種真實,那就是一千年來廣大老百姓(包括海內外華人)善良的願望。

就是某些貌似荒誕的神話故事,也是在老百姓的善良願望的基礎上產生的。

關於包公死後成為閻羅王的故事,就是來自當時的一句民謠,“關節不到,有閻羅包老”。這就是說,對任何官員都可以打通關節,就是對閻羅王和包公打不通。說書者和演戲者因此就會想到:在陽世里老百姓有冤難伸,受屈而死,死後就會成為冤死鬼,進入陰間的枉死城。年深日久,枉死城鬼滿為患。何不請包公去兼個職,日理陽,夜理陰,兩頭兼顧,讓許多冤死鬼沉冤得雪,早日投胎重回人世。不過這樣一來,包公早晚會被累死,不如讓包公在百年之後,去當專職的閻羅王,這更符合老百姓的願望。在人世間找不到包公,死後也可以找,如果他當了專職的閻羅王,那不就更好找了嗎!

在宋元話本、明清小說中間,某些官員在飛黃騰達之後,忘恩負義,停妻再娶的故事頗為不少,如《金玉奴棒打薄情郎》《活捉王魁》等等皆是。老百姓同情弱者,痛恨忘恩負義的人,總希望有個青天大老爺出來主持正義,把他們狠狠打擊一下。如果這個忘恩負義者來頭很大,老百姓更希望有個不怕惹火燒身的清官來摸老虎屁股。包公嚴懲陳世美的故事恰好滿足了老百姓的這種願望,所以不脛而走,長期流傳。

在這個故事裡,老百姓考驗了包公——看他敢不敢觸動皇親國戚;也考驗了皇帝——老包敢動你的女婿,看你還能不能沉得住氣?包公和皇帝都經得起考驗,老百姓為此感到萬分高興。雖然許多情節都是虛構的,歷代觀眾都能夠慨然允許並且欣然接受了它。大家覺得舞臺上的包公形象是真實的,歷史上確有這樣的人物存在。在老百姓含冤負屈而呼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的時代裡,大家寧肯相信人間確有這樣一尊“正義之神”存在,因而也感到很大的欣慰。

老百姓愛戴包公,是因為他能主持正義,不畏權貴,為民伸冤,為民造福。我們敬仰的是他的精神,而不是他破案的技巧和能力。可惜有一些民間故事出現了離奇的情節,讓包公主持偵破疑難大案,把他寫成了一個東方的福爾摩斯與古代的刑偵隊長,這就使得包公異化,雖然不是面目全非,至少是讓他世俗化了。

皇帝發現了范仲淹

還在劉太后垂簾聽政,趙禎自己沒有管事的時候,這位年輕的皇帝就已經為大宋帝國的內憂外患而擔心,時時留意希望發現一些能臣,將來好當自己的治國幫手。當時究竟有哪些內憂外患?說起來也簡單,就只是兩個字,內憂是“貧”,外患是“弱”。

你看,大宋帝國的京師,錦繡天街,花花世界;燈火樊樓,徹夜通明;燈紅酒綠,千金買醉;笙歌鼎沸,歌舞昇平。這還能叫“貧”麼?當時的社會,看上去富貴繁華,似乎財大氣粗,實際上國家財政,入不敷出,達官貴人,奢侈無度;貧民百姓,度日如年,一遇災害,就會大亂,國家有極大的隱憂。

大宋帝國養兵百萬,一旦出師,刀槍眩目,衣鎧鮮明;登山涉水,宛若長龍,前不見排頭,後不見排尾。如此陣容,如此聲勢,還能叫做“弱”麼?可是人人皆知,軍隊是用來打仗的,不是用來表演的。所謂“東京八十萬禁軍”,嚇唬老百姓有餘,對外作戰就很難打勝過一回,經常是一打就垮,一觸即潰。

這個“貧”與“弱”的後遺症是誰留下來的?外人不知道,趙家的子孫大都瞭然於心。因為歷代的賬簿都儲存在皇宮的檔案裡。只要沒有大災,國家的財政收入年年都差不多,為什麼經濟越來越困難,那是因為開支增加得太快了。也就是冗官(吃飯不做事的官)太多了,冗兵(根本不能作戰的兵)也太多了。

太祖趙匡胤時期,還很儉約,州、縣地方官還有很多缺額,哪有冗官。全國兵員不過30多萬,還在整編、裁汰之中。因此年年結餘,倉庫皆滿。太宗趙光義弒兄奪位之後,為了穩固自己的帝位,大量開科取士,並且提高文官待遇,收攬人心,官員總數較太祖時期猛增七八倍之多,由此出現了冗官。他為了樹立自己的威信,兩次貿然對遼作戰,把軍隊擴大到了60多萬,連續兩次戰敗,軍隊潰散的就有30多萬人,以後還得陸續收編。他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