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路,先要去赴了天山惡鬼的賭約,然後便可笑傲江湖。
一心打定主意,要跟丁大哥走,路上也不多問。丁不二很高興,對一心說道:“一心兄弟,你道那追風架子是哪裡來的?”
一心道:“不是丁大哥聽人說的嗎?不知是誰這麼厲害,竟發明了這奇妙的走路法門兒。”
丁不二得意地笑道:“哈哈。實話告訴你吧。那是我行走多年,自創的法門兒。”
一心又驚又喜:“啊,丁大哥。你太厲害了。”丁不二更加得意:“這可是哥哥的看家本事,也教了你。足見哥哥對你好了吧。”“多謝丁大哥。”一心的心裡又是恭敬又是感激,“我一定好好練習,絕不讓它荒廢了。”
丁不二提議:“要去石咀鎮,還有百十里路。不如咱們兄弟比比腳力,也好多走幾里。”
“這是大哥獨創的法門兒,我怎麼比得過。”一心倒也不傻,“不過,能跟在大哥身後跑起來,正好當是練功了。”
二人相對一笑,便各自擺起追風架子,先後疾馳而去。
一路穿過南臺和老公峰之間的山谷,沿河向東南,直奔石咀鎮。楊柳峪距離石咀鎮將近百里,今日是不可能到了。
此時天色已晚。
左近沒有人家。只前面零星幾棵樹木,或可倚靠遮避。
丁不二停下腳步,回頭喊道:“兄弟,快來。我們就到那樹下歇息。”一心緊跑了幾十步,才跟了上來,貓腰扶著腿,不停地喘著粗氣,連連點頭。丁不二讚道:“初學此道,你竟有如此進步,實在是難得。可比哥哥我當年強得多了。”
夜色蒼茫,周圍一片寂靜。二人說笑著,便來至那幾棵樹下。
丁不二多年練得好眼力,警惕地將目光四下一掃,忽見百步之外的大石堆後隱有火光閃爍。他急忙停下腳步,拉一心在樹後躲了起來。“怎麼了?”一心不知發生何事。
丁不二怕他人小受不得驚嚇,不敢明言,便隨口說道:“沒事,我撒個尿。”一心還就信了,憨笑著說道:“正巧,我也有尿。”丁不二心思仍在那火光之上,於是說道:“這裡讓給你,我去那邊。尿完就在這裡等我,千萬不可走開。”一心點頭應了,解了褲子開始撒尿。
丁不二從懷中取了短劍,別在腰間,暗中隱伏身形,向發出火光之處潛去。
大石堆後。一堆火燃得很旺,上面架烤著一隻野兔。
二人正在盤坐飲酒。其中一人漸有白髮,自左額至右臉有一塊半掌大的淡淡黑跡,看上去四十多歲,沉穩持重,無形中也透出一股逼人的威風。身旁擺著一根手腕粗的鐵扁擔。
另外一人身材高大,頭髮蓬鬆,只是背對火堆坐著,看不見臉。他一舉酒碗,勸道:“大哥,怎麼停了?接著喝呀。”
那臉上有黑跡的漢子將手裡的碗放下,高聲說道:“老三,有客來啦。”
丁不二知道自身已被發現,便從石頭後面轉了出來,走上前去,搭訕道:“濛濛的月光之下,暖暖的火堆一旁,兩位坐享美酒好肉,真是好不自在。”
那頭髮蓬鬆的高大漢子老三,先是一愣,接著單手一推地面,晃身形站了起來,轉身觀瞧。那“大哥”對丁不二說道:“尊駕若是不嫌,不妨同飲幾碗。”
“多謝老兄,那兄弟我就討碗酒喝。”丁不二也不客氣,走近尋個位置坐了下來。
老三取了一隻空碗,把酒倒上,遞過來,順便問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為何深夜到此啊?”
丁不二左手把碗接了,右手扯他衣襟,讓他一同坐了,口中說道:“我乃閒人一個,夢遊至此,聞見酒肉香味兒,就厚著臉皮來了。來,幹!”
那大哥微微一笑,端起碗來,跟他碰了一下,便一飲而盡。老三面上露出不悅之色,冷冷說道:“我兄弟好意待你,你倒拿假話來唬我。這怕不夠意思吧?”
丁不二放下酒碗,一臉無辜地朝那大哥說道:“看來這位仁兄是嫌我白賺酒喝,特拿言語刁難。也罷,兄弟就拿出點見面禮來,算作酒錢。”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青布小袋,遞給那老三。
那老三瞅瞅手裡的錢袋,吃了一驚,急忙摸向自己的腰間,空抓了兩把之後,大叫道:“你,你是……千面神偷丁不二?”
丁不二抱拳賠禮道:“丁某跟陳康兄開個玩笑,請萬勿見怪。”
那老三陳康更是驚奇:“你認得陳某?”
丁不二笑道:“哈哈。丁某長年在江湖行走,再孤陋寡聞,又豈能不知‘鄉野三奇’的大名?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