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子一直在邊上掰著手指似乎是在計算著什麼,一邊比劃,一邊偷偷朝著“惕己井”的方向張望,彷彿是在計算著這口井到“惕己井”之間的距離。我大概能夠猜測到他想要做什麼,只是這道觀又不是空無一人,不管我們從那個地方打洞進去,都沒辦法做到悄無聲息,所以我不是很明白,他究竟還在盤算著什麼。
很快道人就打了一桶井水起來,讓我和松子雙手捧著喝。出於禮貌,畢竟最早也是自己要求要喝水的。我就捧起一點開始喝,可是當水入口之後,卻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似乎是有些水臭味,但又有點區別。
於是我忍不住皺眉。我的這個表情似乎是被道人看見了,他笑了笑說,二位慈悲大概是覺得這水有味兒是吧?其實我們也覺得了,就在前陣子不久,也不知道為什麼水就突然變成這樣的味道,原來我們取水喝的時候,井水是甘甜可口的。可能是上游有一些土質改變吧,酸鹼失衡後,影響了這裡的水質。
松子卻突然問道,請問這位大師。這水變成這個味道的準確時期,大概是什麼時候?道人翻了翻眼睛,似乎是在努力回想。松子搶先說道,是不是差不多有一個月左右了?那位道人說道,是的,大概就是這麼個時間,請問這位慈悲是如何知道的?
他的眼神透著一種疑惑,或許此刻又開始懷疑我們是不是和那群打砸宮觀的人是一路子了。松子說道,沒什麼,瞎猜的。別在意,哈哈,別在意。
天色已經漸漸晚了下來,松子又東拉西扯地和這個道人說了一些別的沒有意義的話,但大多數語句是在鼓勵對方要堅持。說早晚有些不公平的事情是會撥亂反正的,咱們就該好好活著,等著那一天的到來,千萬不要提前放棄。我相信這些話是松子和我的心裡話,也相信松子這麼說,其實是為了給對方留下好感,因為他也應該猜得到,我們是沒有可能不被發現就下到井底的,所以提前跟對方搞好關係,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夠給我們行個方便。
隨後我們辭別道人,離開了長春觀,開始踏上回家的路。
走到半路上,天色就變得有些黑了,只不過這些天我們都知道秦不空會在家裡準備吃喝,也就不擔心待會會餓肚子。在路上的時候我輕聲問松子。你後來跟那個道人說那麼多,到底是為了什麼?松子告訴我,因為先前問了問那個道人水開始變味的時間,那個時間大概就是我們三個人開始著手闖七煞關開始的時間。這就證明在我們開始闖關的時候,雖然是挨個來,但其實早就已經觸發了其他的關卡,否則沒有理由我們在破“魑”、“魅”的時候,這“魍”就提前出現了異狀。
我點點頭,的確剛才松子這麼問的時候,我也想到了這一點。只不過因為松子在身邊,我覺得既然我都能想到的話,松子自然是想得到的,也就沒好意思開口罷了。松子接著說道,而後來我跟那道人東拉西扯。想必你也發現了,我們要找到埋藏在這裡的秘密,地面是絕無可能,所以那東西只能在井底,除了井底,不會有別的地方。
松子說,千年之前佈陣的那位前輩高人,選擇的地點都是一些靈氣之處,此地留存千年且有靈氣的,就只有那口惕己井,所以在這一點上,我基本上是非常確定的。我說這個我贊同,畢竟也沒有別的選擇,就算是錯我們也不能放過這個線索。松子接著說,所以我跟那道人說了很多,是因為我覺得早晚都要讓他們知道這件事的一部分,否則我們怎麼才能找到東西,在人家的地盤上。
我問他那你剛才為什麼不直說?松子說道,這件事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在參與,秦前輩雖然是發起者,但是今天他也沒來,既然咱們是一個團隊,有些事情我們自然不能擅做決定,我遲遲沒有跟那個道人提起,是想要先跟秦前輩商量一下之後。再找一個合適的方式去說。
松子的考慮非常細緻,換了我肯定想不到這一點。於是我對松子說,剛才那個道人,看樣子雖然未必是這長春觀當家作主的,畢竟現在也只有那麼幾個道人在留守而已。但是在留守的這部分人裡。他應該是管事的一個。
松子說是的,所以這件事回頭跟秦前輩說一下,看看他有什麼意見吧。
我其實很擔心秦不空知道這件事之後,按照他的脾性,他一定會不顧他人。硬闖宮觀。反正在他的眼裡,那些個道人壓根就不是他這種術士流派的人的對手,更何況秦不空自來都認為對付活人比對付死人容易得多。
可是當我們把這件事告訴了秦不空之後,他卻出人意料地同意了松子的提議,他是這麼跟我們說的,反正早晚都得打洞,畢竟在人家的廟裡頭,於情於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