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蘋大驚:“怎麼會這樣?安財的內力已經突破八品境了呢!”
天鷹搖頭不語,只用兩根手指在劉安財的手腕上摸來摸去,眉頭都扭在一起,似在沉思。
劉安財不吭聲,只在心裡想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天蘋則時而望著天鷹,時而又擔心地看著劉安財。
天鷹終於放下手,問:“安財,昨天夜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劉安財答:“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今早醒來我就稀裡糊塗的,好像忘記了很多事。”
他已經想明白,這重生以後,世界已經不是原來的世界,雖然天蘋依然是天蘋,他還是叫劉安財。重生之前,他和天鷹是結拜兄弟,是天蘋的叔叔,但重生之後,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卻發生了巨大變化,似乎現在的他應該叫天蘋姑姑,而不再是天蘋的叔叔,天鷹也復活了,還成了他的師叔祖,想來,這真有些荒誕。
天鷹點頭,對天蘋說:“很嚴重,安財不光一身內力消失不見,而且……他還失憶了。”
天蘋驚呼:“失憶?怎麼會這樣?”
天鷹嘆道:“可能是他最近太過勞累了,畢竟,馬上就要考試了,壓力太大。”天蘋說:“那,那會不會恢復?”天鷹說:“這不好說,他也不是忘記了所有的事,是一種選擇性失憶,似乎他把他自己不喜歡的東西都忘了,比如他不喜歡武功,所以就在潛意識裡不知怎地就散了內力,他還不喜歡你經常用姑姑的身份欺負他,所以忘記了你是他姑姑。”
天蘋大怒:“這麼說這都是我的錯了!我不信,怎麼可能有這樣的病?”天鷹說:“你如果不信,那就做個測試。安財最喜歡畫畫,如果他現在還會畫畫,就說明我說的是正確的,如果他連怎麼畫畫都忘了,那可能病情比我想的還要嚴重。”
天蘋說:“那就測一測!”說著扭身上樓,不一會兒拿下來筆墨和紙下來,在桌上鋪好,口中叫:“劉安財,過來畫畫。”
劉安財答應了一聲,也不拒絕。他現在心裡明白世界已經變了,不再是原來的世界,既然如此,那就既來之則安之,無論他是天蘋的叔叔或者天蘋是他的姑姑,這些都不要緊,只要他能繼續陪著他的天蘋,在輪迴中能守著她,那就足夠。
所以他邁步上前,站到桌旁。桌上放有一塊石硯,天蘋正在幫他磨墨,旁邊放一碗清水,劉安財拿過筆來,蘸墨揮毫,只在那紙上略略幾筆,一個美人就栩栩如生躍然紙上,容貌身段正是天蘋,眉清目秀自不必說,卻有一股英姿颯爽的氣勢從紙上隱隱透出,這美人竟然如同活了一般。他畫完,上下觀看自己也覺滿意,提了名字,然後竟不知為何,在胸前一摸,摘下一方印章來,用嘴哈哈口氣,在落款上就印了上去。
之後,拿著印章望著那畫竟有些發呆,心裡琢磨:“我怎麼會作畫了?這還是前生的本領呢,前生那莫名其妙就存在的內力,在往生臺上喝了孟婆湯以後就消失了,作畫的本領卻留了下來。還有這枚印章,這不是在陰間的時候那閻王送的嗎?”
再看印上的字,卻是小篆,倒也認得是“無舟居士”四字,又想,這無舟居士又是誰了?自己拿了他這印,冒用人家的名號,可不太好呢!
天鷹見劉安財畫完,不由得哈哈大笑,直接就向這畫撲來,口中讚歎:“好畫,好畫,更加好的是有無舟居士的落款,這畫一定能賣好多好多呢錢呢!”上來就要收那畫。
天蘋卻搶先把那畫奪了過去,對著天鷹不滿說道:“爹,你可真是個財迷,這畫上畫的是我,怎麼還好拿去賣錢?”天鷹嘿嘿笑說:“畫就是賣錢的嘛,否則畫出來幹啥?再說讓別人看看我寶貝女兒有多漂亮不是更好,乖女兒,你這畫就送了爹爹吧!就衝這無舟居士的印,至少賣五十萬呢!”
天蘋卻總是不答應,收了那話,說:“這是我的了,別人誰都別想要。”說著捲了那幅畫就上了樓。
劉安財也對天鷹聳聳肩,上輩子的結拜兄弟,這輩子要叫師叔祖,剛剛坐那還一副高人的樣子,沒想到卻是個財迷。
2.021 姑姑
天鷹嘿嘿乾笑兩聲,坐回座位,摸出一個菸斗,又摸出一袋菸絲,裝好點燃,噴出一口煙霧,煙霧繚繞瀰漫,有股奇異的香味鋪面而來,劉安財也忍不住對那煙霧吸了一口,讚道:“好煙。”
天鷹愜意地吸了兩口,這才對劉安財說:“安財啊,你這病沒啥大不了的,慢慢就會恢復,所以也別擔心。等病好了,內力也就會恢復。既然病了,磕頭行禮就免了,不過我的紅包還要給你!”說著,手伸到褲腰裡摸了半天,這才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