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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吳王殿下到我家裡來,喝醉了……”

半個月以後,我和吳王一起前往山東巡查。因為他是被拒絕的一方,我心中也就沒有什麼芥蒂。兄弟之間無話不談。一夜他喝的半醉,說:“是我冒失了。說起來她對雪君還比對我好些呢……”

我慨嘆:“ 我們的婚姻比較複雜些。”

他擺手:“是你的,不是我的。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我還是會找到可心的女孩子。你和她……,不但我不明白,連雪君也不懂。只要你們幸福就好……”

我還沒有回京,噩耗傳來:朱海菱發熱死去了。她發了七天七夜的高燒,口口聲聲地念叨著我的名字。但我的父皇不允許通知我趕回。首先,她的病也許會傳染。然後,如果她不能生存,她這個人對於皇族就毫無意義了。

二弟為我灑了幾滴淚,他知道我對美女們多情。有目共睹,朱海菱又是這半年我喜歡的人。

我嘆息:“是個美人兒,可惜……”

我穿著喪服去參加了朱海菱的喪禮,眾人舉哀的時候雪君始終看著我,好像被哀悼的人是我。第二天他就病倒了。

一切都隨著改變。我的婚事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如我所料,盧太后在這個時候說了一句:“既然朱家孩子沒有福分。沒有外戚的女孩子,也許省心些。”

太后和父親面和心不合,然而她說話還是有分量的。

父皇終於決定更立邵秋荻為太子妃。雪君也病了好久,我在結婚前夕去看望他。父皇母后的意思,將來要招他當駙馬。

“你不來觀禮,秋荻要難過了……”我笑道。

他躲在被窩裡面哆嗦:“秋荻怎麼會難過?她也如願以償了。該死的人湊巧死了,有情人終成眷屬,大好事呢。”

“你什麼意思?”我問他,連忙環顧四周——沒有旁人。

“吳王殿下沒有說嗎?秋荻拒絕他的時候只說了一句:我要當皇后。”

我的手心冰涼:“你這裡太冷了,怪不得你的病不好。你才十五歲,有的厲害你果真還不懂。”

我步出房門,對華尚書說:“加個火盆吧。小傢伙還在說胡話呢。”

華尚書連忙點頭。感激溢於言表。

我又體貼一笑:“向殊也算是半個皇家人了。”的

結婚那天夜裡,秋荻在我懷裡,流了唯一的一次淚。我以為弄疼了她,反覆的撫慰她,但她的眼淚仍舊像掉線一樣。

到後來我任她去哭,她是受了委屈。當時我還祈望,這以後我們兩就沒有劫難了呢。

兩年以後,父皇駕崩。臨終以前念念不忘我還沒有給他一個皇孫。在這兩年裡面,我只和秋荻在一起。一登上皇位,我立即為她不得志的父親邵淵建立了家廟,也豎立了碑文。不久,母后病危。

她昏迷了多日,復甦的時候叫人請我入內。

我跪下:“母后,臣在。”

她似乎笑了一聲:“你知道當初我對你的父皇說了什麼?”

我不知道。

“我說,要麼就直接立了邵秋荻當太子妃,要麼就立刻處死她。不然將來後宮沒有太平。”

我一驚,下意識的抽回自己的手。

“朱家其實也沒有錯處,朱海菱更加無辜。錯就錯在那個女人是你命中的煞星。”

朱家的確沒錯處,朱太傅年前去世,母后病危時候有人檢舉京兆尹貪汙。按律理應處死,但我下旨:看在當年的朱小姐面上,命他革職回籍,並保留一部分家產。為此朝臣們還和我爭論什麼叫做“大義滅親”。

我口氣柔和:“母后,都是陳年舊事了。那個……怪秋荻什麼?這一切是兒臣所為。兒臣已經當了皇帝,三弟我一定加以重用愛護,妹妹過兩年就嫁給華向殊,您還有什麼不滿意呢?”

她笑:“我滿意……你不要忘記你今天答應的話。”

我從來沒有忘記當時的話,但雪君和妹妹都死去了。我女兒的夫婿王覽,並不信任我的三弟。他的所作所為也當不得信任二字。至少我不會違背自己的誓言。我身後的事,我怎麼管得到呢?

簫聲漸悄,我關上了窗子。

今夜還是睡不著了。也想去找那個人聊聊,但事到如今,這是徒勞無益的。

相思相見知何日?秋荻入土,我才知道心如死灰的滋味。

但此時此夜,畢竟情傷。

新婚後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