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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人眼裡,我本該倍受寵愛,但從小到大隻感受到了恐懼,大娘二孃天天找茬欺負我娘,把我打得遍體鱗傷。直到七歲那年,穆繞過生日,穆王爺要求王公大臣帶著自家的孩子一起去吃壽宴。爹逼不得已,只好拉上了我,一路上我都膽戰心驚,在家裡還上桌吃飯都不夠資格,一下子出席那麼大的場合,不知是受寵若驚還是畏縮膽心。別人家的孩子不一會兒就玩到了一起,只能我孤零零的站著,估計那些孩子都被家人告知了我的身世,看我的眼神也含著輕蔑。”原來,她並非想象中的受盡寵愛,我心裡微微地疼。“爹見我如此不爭氣,氣的叫人將我提前送走,那下人力氣大的狠,抓的我胳膊生疼,苦苦哀求他放開他,他竟把我丟在了地上。就在這時,一個小男孩跑了過來,扶起我,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專注的拍打我身上的塵土,雖只比我高一個頭,卻很給我安全感。”我和她一時都沉默下來,我轉眼凝視著燻爐上繚繚青煙默了一會,心裡有些酸澀,卻不得不認命。她七歲就認識他了,而我七歲時,只認識哥哥一個異性,他們牽手玩耍,我獨自坐在水榭彈琴……有些東西果真求都求不來,因為你根本不知道要求什麼。“那天,穆繞帶我逛遍王府,他不能說話,就在我手心寫字。”我垂眼看著掌心,也是那樣啊……我微垂了睫毛,一股酸澀排山倒海般衝進胸口,塞得滿滿的,一絲苟延殘喘的地兒都沒有。這是吃醋嗎,酸酸的,上下晃盪,充斥著每一絲神經……真的吃醋了嗎?不是的,最酸的感覺未必是吃醋吧,而是沒權吃醋,根本就輪不到你吃醋,那就是最酸最酸的。“從那天起,爹把我和娘接出漏雨的小房子,讓我們和他一起住,還給我們分配了最好的丫鬟。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穆繞,只要我聽話,爹就會疼我和娘,就沒有人欺負我們……”她語帶哽咽,聲音顫抖,沒有再往下說。我微微嘆口氣,她雖沒有明說,但有這樣趨炎附勢的爹,根本由不得她。“雲歌,有時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的,不是嗎?”秋映拉著我的手柔聲說。我猛然抬頭看著我,她直勾勾地回看著她,我倆對視了一會,她溫婉一笑,轉過了頭,說道:“有時候自己想的未必不能成真。”我靜了靜,一面想著這話是什麼意思,一面看著她柔聲問:“你喜歡真嗎?”

奪妃

第七章:兩兩不清(3)

第七章:兩兩不清(3)

她聽後,目光低垂,注視著裙子的花紋,素白的梨花,朵朵欲語還羞,淡淡道:“只要在意的人幸福,善意的謊言為何不可?”我望著前方,幽幽說道:“如果這善意之後仍是痛,我寧願從未幸福過,乾脆的去痛。”一旦記憶變成了回憶,那時最痛的不是真相幻滅,而是那些帶著幸福名義存活下來的回憶,就像罌粟花,美麗的妖豔,卻會隨著呼吸痛。秋映的笑意在臉上僵了僵,自側轉頭,強笑著說:“或許吧。”我靜了一會,又轉回頭,望向窗外,小堅挽著褲腳,赤腳在院子裡奔跑著,不時用胳膊勾著樹杆打著轉兒,咯咯的笑著……一股清新的初夏之風吹了進來,我深深地呼吸著,感覺身體裡的汙濁都排了出去,渾身上下都輕快了起來。俗話說的好,生意做的好,就像越雪球越滾越大。洛風不僅把開店的銀子還給了薛太醫,還買下了隔壁的鋪子,準備擴建。我樂翻了,這些日子的辛苦總算沒白費,不但賺了五千兩銀子,不再囊中羞澀,遊子吟還成了洛風一個人的生意。想到不必再看張清那張欠了百八萬的臭臉,我就忍不住偷了,雖然還錢時,薛太醫有些不悅,但獨自開店一直乃洛風的夢想,他也不好勉強什麼,只是“每天的來此一坐”變成了“伸長脖子也望不到人影”。曾有一度,我擔心沒了薛太醫罩著,會有強霸豪圖,藉機給我們穿小鞋。洛風倒沉得住氣,無所謂的聳聳肩,說,薛太醫不是那樣的人。忐忑不安的過了半個月,張清又出現了,到了櫃檯前站定,皺著眉,低了頭看著我,臉上表情有些怪怪的。我本來情緒不佳,心裡正在暗暗祈禱,可看見他這副傻愣愣的,好似難為情的樣子,倒有些好笑起來。雖然臉皮沒動,可笑意還是進了眼底,他立刻就看了出來,我在嘲笑他……他立馬就把臉色沉了下來。我暗歎,很顯然,他已經想起來了,自己才在我面前從未如此低姿態。我不禁暗自琢磨,他來了,是不是意味著提心吊膽的日子要結束了。忽然柔情百轉,瀲瀲動人,望著他,不乏討好的意味。誰想,他竟恨得咬牙切齒,卻無計可施,只瞪大眼睛怒視著我。大眼瞪小眼了半天,他吐出三個字:“點菜帶走”。我撇了撇嘴,笑瞪了他一眼,趕緊讓廚子停下手裡的活,做了幾道薛太醫常說的菜餚,雙手端著食盒,囑咐他告訴薛太來了幾位新廚子,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