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地找個藉口跑掉了。“這小子,我就知道不可靠!”我嘴裡哼哼,想著青夜話,怕是青冉也害怕與我獨處了。我有那麼可怕嗎?我皺著眉頭苦笑著,該不會我現在變成老妖怪了吧!我這樣促狹著自己,待頭上的涼氣一頓,我便摸索著為自己上藥來。片刻,房門輕響,那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我心一動,“義哥哥,你來了?”“嗯,”他輕輕一聲,便急急奔過來,抓住我揮舞的手,“別動,我來為你上藥。”聲音輕柔淡淡,我驀地一笑,隨放鬆了身子,任由他纖細的手指輕柔地撫上我的頭。我閉上眼,用心感受,他此時的心無風無雨異常的平靜,仿若隨波逐流的落葉再不會綻起任何的波瀾,我心一嘆,義哥哥是真的拋卻了紅塵萬丈,對我已是真的不惹情懷了……
“等過些日子母妃身體好了,我便向父皇和皇上請奏,把母妃接到王府裡去住。”許久,他輕柔的聲音嫋嫋。“這樣很好呀!可是太上皇和皇上會同意嗎?好象有些不合祖制。太皇太后不會說什麼吧?”聽了他的話,我心一動,輕輕道。“無妨,父皇當年臨走時已留下詔書,只要母妃願意,此生她可選擇自己想過的生活。”“唉,蘭姨這幾年耗盡了心力,也是苦了她了。如今,你回來了,也該讓她安享晚年,此生再別讓她擔驚受怕了!”我心思如潮,輕輕叮囑道。“好,”他簡潔的語言,情真意切。“蘭姨待我如母親一般,只是,此生我怕是再也不能守在她身邊盡孝了……”我說著,聲音頓時哽咽難抑,他心一動,隨又恢復平靜,“待你病好了,你隨時可出宮去看她。她現在常在宮裡唸叨你,說這段時日多虧了你的照顧,還說你做的桃酥真好吃!”“啊,蘭姨是怎麼知道的?”我心一驚,扭轉著身子問道。義哥哥輕輕撫平我的身子,似是輕柔地一笑,“母妃心思玲瓏剔透,你的手藝、氣息和關護以及宮中侍女的諸多變化又怎能瞞得過她……”“啊,是這樣?”我輕聲道,“但蘭姨卻一直沒有見我……”“她心疼你,總覺得以往的事虧對我們……她覺得無顏面對你……”“不,當年情不能圓,我們福薄,又怎能怪她……”我說著,便靜靜趴在桌上忍不住默默低泣,義哥哥長嘆一聲,輕輕撫上我的後背,“尋兒,龍義今生已輕如鴻毛,心如虛竹,再承不起你的情了……若有來世,龍義上窮碧落下黃泉,定生死相隨……”“義哥哥,”耳邊聽著他泣血動情的話語,我再難奈,突地從桌上站起來,再不管不顧地一下子抱住了他,“義哥哥,此生千尋永遠也忘不了你……”他長嘆一聲,垂下兩臂,腰身挺直,一身的落漠就那樣一下子烙進了我的心裡。
許久,他輕輕扳過我的身子,憐惜地望著我,千言萬語都化為了淡淡的疏離和淡定,“尋兒,皇上對你情深意重,此生,也只有他能承得起你的情……”“不,”我悲鳴一聲,輕咬薄唇,望著他,淚眼婆娑。他眼中再不復淡定,難以割捨的傷痛竟深深地溢滿雙眸,我心一痛,轉過身,復痛苦地趴在了桌上。房門外,一抹明黃的袍角一閃而過,我心一動,倏地望向門口,遠處,那急速離去的腳步聲,聲聲沉重痛楚地砸在我的心上,我心一揪,淚更是止不住地流下來。
晚上,皇上便向青平宮傳了話,要蘭太妃即刻起程前往多塞草原,行程及護衛由義王爺負責。我一聽,心立時涼了,皇上怎如此不盡人意?太上皇及眾太妃在多塞行宮已居住多年,蘭太妃如今一身的憔悴,早恩寵不在,此時前往恐怕凶多吉少。況且,多塞行宮遠在塞外,路途遙遠,她身體尚未康復,強行上路豈不是要了她的命?望著師傅深深地擔憂無奈,想著白日裡那一閃而過的明黃,我隨把心一橫,拽過氈帽便奔出了房門。“哎,尋兒,你回來,你的病不能見風……”師傅在身後急得直跺腳。我步履匆匆,心裡冒著火,三步兩步便奔到了他休憩的乾清宮主殿。深吸一口氣,我使勁地拍打著宮門,一個小太監氣急敗壞地開了門,望到我,更是氣焰高漲地道,“大膽的奴才,不要命了!竟敢在皇上的寢宮裡放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我要見皇上,勞煩公公通報一聲。”我輕言討好道。“你以為你是誰?皇上是你這般奴才想見便能見到的嗎?趕快滾開,不要叫灑家動粗……”話說著,竟‘呯’地一聲關上了門。我氣急,復又上前使勁地砸著宮門,“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皇上早就安息,你若再來滋擾,看灑家不要了你的腦袋。”小太監復又開啟門,對我一陣凶神惡煞大吼。“皇上這會子絕不會睡下,請公公煩勞一聲,就說藥務司的青芫求見。”我急急抓住門檻苦苦哀求道。他冷哼一聲,眼神上瞟,那樣子簡直是我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你若再不通報,我便徹夜地砸門!待皇上知道了,看看治誰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