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它們耳鬢廝磨,看樣子十分的愉快。
桌上還放著她買回來的黃金餅,玉樹遠遠地看著,只有嘆氣的份。
他腰間蓋著薄薄的薄被遮羞,原來她還不懂他為什麼要遮蓋住他自己的腰處,也不知是不是摔的,腦子總是很不清楚,直到有一次無意間揉過了界,腦海當中處猛然響起一個聲音,告訴她男女授受不親。
不過好像晚了也點,他的身體,除了那個令她偶爾好奇的地方沒有摸過,其餘的都不知道搓了多少次了。
從此她就將那薄被偷偷叫做遮羞布。
她百般無聊地看著外面打發時間,不多一會兒,他閉上眼睛小憩,玉樹知道,用不了多久她一時少過一時拍打,就在他迷迷糊糊的時候,就完全可以下床該幹嘛幹嘛去了。
偷眼瞥著他,沈君煜面色如常。
果然是雷聲大雨點稀,每次他惱了怒了發火了,只要她裝傻充愣,沒多一會兒他就自動消火,她覺得他一定是看在她是他救命恩人的份上才對她格外照顧,分外忍耐,特別對待的。
雖然,一提到救命恩人這四個字的時候,他總是用奇怪的目光看著她。
玉樹在心裡數了大概有二十四五道菜的時候,慢慢撤回了雙手。
她定定盯著他的臉,見他半晌沒有動靜,這才長吁了口氣,準備下床。
可是剛一動,男人卻是開了口:“幹什麼去?”
玉樹連忙轉過身來,一手按在了他的大腿上面。
沈君煜也不睜眼:“以後想去哪和我說,不許私自出府。”
她懨懨地嗯了一聲,白了他一眼。
也許是心裡憤恨了,手上的力道就大了一點,他這才睜眼看了她,一下按了她的手在自己的腿上不動,四目相對,他神色認真:“好好待這兩條腿,日後你都用得上。”
玉樹微頓,反應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來,這沈三公子可是在和她說,好好伺候著他,等他腿好了,想去哪可以帶著她去啊!
這麼一想,立刻就給了他一個三少你真好的笑臉。
當然,沈君煜的本意是不可明說只能意會的,他高估了這姑娘的領會意境,這麼唐突的話順口就說了出來,尤其她還是那般千般願意萬般願意的笑意盈盈,立時就閉上了眼睛。
玉樹可是捶得更來勁了。
他的腿想要徹底恢復,就必須每天重力和輕力交替著捶打揉拍。
又過一會兒,大概也就暗自唸了二十來道菜的功夫,就開始厭煩。
他總是這樣,說不定又是誑她,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腳上,突然有了個好辦法。
沈君煜似乎睡著,她不敢掉以輕心,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另一隻卻是開始扯襪子,窩了身體過來,玉樹暗自偷笑,挪了兩腳在他的腿上。
也幸好這床夠大,她舒舒服服地躺倒在軟褥當中,偶爾抬腿踩打一下。
沈君煜似乎毫無知覺,其實這大床她以前沒少住,他昏迷不醒的時候每天晚上她都偷偷地住在邊上,後來他醒了之後可是小氣,躺一躺都不行。
她一點不覺得自己應該是個丫鬟,也一點不覺得自己是丫鬟,根本沒有卑微的自覺。
從來都是坦然地,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也強烈要求有一個舒服點的大床,然後沈公子滿足了她的要求,給她換了一張鋪得鬆軟的——小床。
說到底,還是軟軟的床舒服啊!
她回頭看著桌邊的竹葉青,心想先躺一會兒,然後等沈君煜睡得沉了,再下床去喝小酒。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她睡著了。
玉樹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個姑娘的背影,好像是自己又好像是別人。
她貌美心善,她溫柔婉靜,她甚至是心靈手巧還會做各種個樣的糕點。
這姑娘一直在前面走,一直走,她就在後面追,張口想叫,卻是不知人叫什麼。
就這麼一直追了很久很久,場景換了一個地方又一個地方,眼看著前面滔滔江水,可前面的少女卻是一頭跳了下去。
她心一急,一個名字突然從口中喊了出來:“子青!”
那姑娘入江之前卻是回眸一笑,竟然還是她的模樣!
然後窒息的感覺一下就鉗住了她,玉樹一下就醒了過來,睜開眼睛,捧雪正是輕拍著她的臉,眼底盡是擔憂。
“玉樹,玉樹,醒醒……”
“嗯?”她迷迷糊糊坐了起來,發現自己還在沈君煜的床上:“我醒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