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兒呢,姑娘可要過去?”
覃晴以前的性子太過清冷,在京中的貴女圈子裡頭根本沒有什麼知心的好友,每每遇上這樣的宴大多是自己待著,可如今覃晴的性子明顯是改了,淺春瞧見了那有過幾句話情分的平陽侯府二姑娘,便同覃晴說了說。
覃晴循著淺春的視線過去看了一眼,只見平陽侯府家的二姑娘正和一個紫色衣裳的貴女滿面殷情又透著些許尬尷的模樣,吹了吹杯中的茶末子,淡淡道:“平陽侯府的二姑娘定的是禮部尚書的大公子,她旁邊的那個正是禮部尚書家的嫡女,將來正經的小姑子,向來極得尚書夫人寵愛,咱這會兒過去,豈不是誤了人家的要緊事。”
未來嫂嫂和未來的小姑子正使勁聯絡感情,她這會兒子過去,未免太不識趣兒了。
“那……”淺春又抬頭在人群裡頭找了找,“還有吏部尚書家的姑娘也在呢。”
吏部尚書的夫人同溫氏是多年閨中的好友,她的嫡女自小就是同覃晴認識的,應當不算是生人。
覃晴看了一眼,乾笑了一聲,“你瞧她從小到大正眼瞧過我幾眼?”
若說覃晴從前是端著架子的清高,那一位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高,自小倆清高放一起都是半天沒一個字來,偶爾對視一眼,那裡頭較的勁兒,真可謂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了。
覃晴也是挫敗,自重生以來去的宴也是極少的,開始帶著覃韻,後來為的陶惠然,都是目的性極強的是以都沒什麼清晰的感覺,這會兒倒是正好,暖閣裡頭這麼多貴女,她看都不用看一眼就知道沒一個跟她熟的。
淺夏也是抬頭同淺春一道尋著,這滿屋子成群結隊的,覃晴這般乾坐著也是突兀,卻是忽然定在了一人身上,俯身輕聲在覃晴耳邊道:“姑娘,您瞧,那是誰。”
嗯?覃晴從茶盞間抬起頭來,與淺夏同一個方向看去,只見暖閣中靠尾桌的那一個方向有好幾個貴女圍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說著什麼,其中有一個半張側臉對著她們的,正是卓湄。
覃晴的眸光不由得微沉。
這些日子她經歷的多,又是覃子懿覃韻的婚事,又是她自己事情,已是有好些日子沒想起這個人來了,若不是今日碰見,恐怕都是要忘了。
“咱們過去。”覃晴手中的茶盞往桌上一頓,站起身道。
“是。”
撣了撣衣裙上不存在的褶皺,覃晴一步一步往卓湄處而去,瞧著卓湄同一眾貴女巧笑倩兮的模樣,想來這些日子她在這圈子裡頭混得不錯。
“楊姐姐。”走進了,覃晴揚起笑容來,喊的是那一眾貴女裡頭唯一算是以前在武陽候府的詩會理頭比過兩三場還算有那麼點子交情的工部侍郎家的嫡次女楊慧。
“六姑娘。”
讓覃晴那麼一嗓子插|進來,那圈子裡頭的熱絡難免叫一滯,眾人的眸光不由都看在了覃晴的臉上,認出了她的身份。
覃晴的眼睛看在楊慧的身上沒去看旁人,笑著道:“上回武陽候府一別,可是有好些時日沒見著了,楊姐姐在說什麼,好生熱鬧的模樣,不如說給妹妹也聽聽。”
陽平郡王府不是什麼重要的權貴,來的也不會有幾個能和寧國公府的權勢想比擬的,雖說只是粗粗看了一眼,覃晴已是篩選出這圍的一圈貴女裡頭沒什麼她開罪不得的大人物。
“在說卓姑娘呢。”楊慧雖摸不清覃晴怎麼就湊上來了,卻仍是維持了禮數笑著答了一句。
“哦。”覃晴仿若好奇地順著楊慧的眼神轉頭看過去,看著卓湄有些恍然,道:“原來是卓姑娘。”
“六姑娘。”卓湄喊著一聲,卻是沒什麼冷熱,淡淡的只是禮節性的一句,絲毫不見前些日子的殷情熱絡。
覃晴的心中生疑,卻是不動聲色,繼續笑道:“上一回在安定侯府中出了一些事情,是以不曾招待卓姑娘,可是失禮了。”
“哪裡,六姑娘客氣了。”又是極淡的一句話,卓湄垂著眸光,連正眼都沒有往覃晴的身上瞧一眼,不卑不亢,隱隱竟然透出一種倨傲來。
這般冷淡,可是要同她撇清關係嗎?
覃晴暗暗咬牙,卻也不再試探下去。
“卓姑娘乃春陽先生的關門弟子,斫琴手藝*,前些日子為張閣老家的姑娘斫的那一張琴可是絕世的精品,連張閣老都讚不絕口。”楊慧繼續道。
張閣老?手都伸到內閣去了,這是要為父兄鋪路嗎?
覃晴的心中冷笑,又聽了一會兒,瞧著卓湄在眾人吹捧是的倨傲與偶爾瞥向她的眸光中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