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別人不知三哥的近況,三皇子定然是知道的。是不是?”
三皇子尷尬的衝凝萱一笑,“父皇倒是幾次提及表弟的名諱,只可惜表弟年紀太青,上面又有顧大將軍壓著,想要出人頭地,確實需要一番拼殺。”
凝萱便張口反問:“難不成殿下並不看好三哥?”三皇子連忙擺手否認,凝萱慢慢道:“若三哥陣上殺敵,大伯後面就棒殺二嬸,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萬一有天三哥因戰功給二嬸討了個誥命回來,二嬸卻被大伯這樣對待……”
魏靜香忙截道:“本宮也是這個意思,父親,二伯母氣沖沖的進了嘉園,又提著寶劍要砍表姑娘,總不會無緣無故吧?別真的弄成了誤會,本宮看,倒是將二叔找回來是正經。”
大夫人詫異的看著女兒,不敢相信女兒的話。魏靜香趁人不備,忙給大夫人一個陰沉的眼色,大夫人只能悶頭不語。
“這……”當著這麼多女眷的面,尤其是三皇子妃尚在場,大老爺確實張不開這個口,難道告訴侄女們,二夫人發癲是因了二老爺正和陳蓮行苟且之事,被二夫人撞了個正著?
萬一被三皇子妃當笑話似的傳揚了出去,魏家百年積攢下來的臉面也就沒了。
正犯難,老太爺廉國公恰到好處的幽幽轉醒:“清松,去把你弟弟叫回來。我有話告訴他”大老爺跪在廉國公的榻前,“父親尋他做什麼,好生將養身體才是要緊的。”
廉國公穿過大老爺的身體,看著滿堂兒孫縈繞在榻前,欣慰的一嘆氣:“老夫一生最大的錯兒便是叫你們兄弟分家,若有我在眼前看著,哪裡就能叫你們養成這個惡習?”
三老爺魏清冼噗通跪倒在地,聲音哽咽:“父親,兒子願意搬回國公府孝順父親。”
四老爺也不甘示弱,急急地往魏清冼身邊一蹭,搶道:“兒子也不願遠離父親、母親”
蕭寶珠和陳氏不敢違背丈夫的心,一併跪倒在丈夫身邊,不發一聲的表示贊同。大老爺無所謂,大夫人卻覺得心口疼,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大夫人使勁兒推了推丈夫的胳膊。
大老爺以為妻子在讓自己表態,忙反應過來,“父親,我作為兄長,沒有管束好兄弟,這是兒子的不是,兒子願意請幾位弟弟回府團聚,叫父親母親永享天倫。”
三老爺和四老爺暗暗竊喜,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以前的想法確實簡單,三老爺和四老爺早就想找個機會探探大哥的口風,沒想到今日魏清松竟主動應了。
廉國公看著飄飄然的兩個小兒子,不悅的哼道:“胡說,分家是陛下親自過問的,你們當初也願意,怎麼,過兩個月就受不住,想跑回來禍害你們大哥了?想的倒是美不過叫你們知道知道,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們便休想。回府上做客,老大把你們當上賓似的捧著,再也不要提剛剛的話。我乏了,就不款待兩位皇子和世子爺了,叫老大替我招待吧。至於老2媳婦,先送到祠堂跪半日,等她清楚明白再過來見老夫人。”
眾人見廉國公確實生了氣,只能各懷心思的出了屋,將空室留給廉國公老夫妻倆。
第二九五章 老夫老妻
老太太強撐著遲重的身子下了地,給在貴妃榻上的老頭子倒了一碗糖水。
“喝吧,我叫人剛剛熬好的,放了金盅粟,對你的老毛病好。”
廉國公心情複雜的接過老太太遞來的青花小瓷碗,金黃色的湯汁上面還不斷冒著熱氣。老太太見丈夫不動,便沒好氣的說道:“是啦,我怎麼忘了,國公爺是隻喝美人手中遞過去的湯品,我一個老婆子,要姿色沒姿色,要體貼沒體貼,國公爺自然不願意碰。”老太太奪手就要將湯碗搶下。
廉國公忙仰頭一口全灌了進去,因喝的太快,險些被嗆到。
老太太眼中笑意一閃而過,卻故意板著臉,惡聲惡氣道:“難不成我就是個母老虎?嚇得國公爺魂不附體了似的。”
老太太轉身要尋個繡墩坐下,她只站了這麼一會兒便覺得四肢痠痛,病情隱隱有加重的跡象。誰知剛要扭頭,廉國公就拉住了老太太的繡襟。
“你坐這兒。”廉國公委身在貴妃榻上讓出了塊巴掌大的地方,示意老太太坐下。老太太猶豫了小半會兒,以為廉國公又要說什麼諷刺的話,可見他一臉的嚴肅,老太太又只能無聲的依命從事。
“今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我就和你過,老2媳婦不是什麼好貨色,遲早要誤了家中大事,你可瞧瞧,今日來的都是什麼人物?要是被人傳揚了出去……國公爺今後可怎麼上朝見同僚呦”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