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靈殊本準備在那小賊往荷包摸去的時候抓住她,轉念一想,還是等她拿到荷包再說,人贓俱獲比較好說話。
可正主還沒動呢,已經有人見義勇為地跳出來了。一個年青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將一把匕首的刀柄敲在了那小賊手上,一聲脆響,讓易靈殊都聽得牙酸。
可憐的小偷,手不光是她的肢體,還是謀生器具啊。如今被抓了現行,生活保障又被重創,心裡那個淒涼。
事情結果可想而知,小賊求饒,物主為表感激請正義人士喝茶。
正義女自稱名叫羽注巰,字少依,易靈殊自稱名雪良,都是明白人,不過問對方家世身份,只談天說地。羽少依見識廣博,從人文風俗到山川地貌,都能信手拈來,講的清楚又不乏味。
易靈殊也是慧質靈心,對有些世情人事,常有詼諧不羈之語,表明自己的想法,每每還與羽少依相合。這樣下來,兩人越來越投契,倒真有些惺惺相惜。
兩隻都是灑脫人,既然相互欣賞,乾脆又移到酒樓,叫了酒菜邊喝邊談,更是盡興。
不知不覺就過了大半天,卻不知道翟時府裡的人都快找瘋了。眼看快到了傍晚,翟時怕身上的痛癢開始發作,又不見易靈殊人,氣急敗壞的詢問。
那些人都以為雪小姐不過是個女寵,雖然隨便出府有違規矩,但得寵的人一般也有這待遇,晚點自會回來。誰還留心一個女寵到哪去?所以被問時是一問三不知。
翟時怒不可遏,直接把幾個人拖下去杖責,又下令去找。太女要找人,哪個不積極?慢了板子就會打到自家身上。所以家丁侍衛嘩啦啦奔出去,把大街小巷,酒樓茶肆逐個查了個遍,等發現易靈殊正和另外一個氣度不凡的女人喝酒時,找到的人恨不能上去掐住她脖子:沒事亂跑,還與人喝酒!她知不知道身份!
恨是恨,但想翟時的態度,應該是很在乎這位女寵,又不敢過於得罪,忍著氣上去見禮:“雪小姐,時辰不早了,請回府。”
易靈殊這才注意到時間,不過還沒到傍晚,想來就是翟時童鞋被折騰怕了,見不到人就慌了?只道:“知道了,你們先回去,我隨後就到。”
那家丁眼皮跳了兩跳,氣的胸悶:公然爬牆,竟然還端架子!於是說話也有些不客氣:“雪公子,你在外遊蕩不歸主子會生氣的,還是儘早和小的們回去好。”
各國都有人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圈養女姬,茅吉尤勝,貴族富戶以養漂亮女姬為榮,稱為女寵、女公子。女公子是茅吉獨有的叫法,如果有女人被稱為某公子,就表明了她女寵的身份,是有主的女姬。
那羽少依聽到雪公子的稱號吃了一驚,沒想到這樣清貴風華的人竟然是女寵,自己還與她相談甚歡,真是大失身份。卻也不免感到可惜,如此人物不知為何淪落成泥,必有不為外人道的艱辛。
可易靈殊不知道這習俗,她以為家丁說錯了,也沒往心裡去,只一擺手:“不用你們管,我自會向她交待。”易靈殊不想說出翟時身份,只以她代之,卻更令人相信她是個與主人鬧彆扭的寵姬。
羽少依冷眼旁觀,心裡實是矛盾,又是惜才,又是彆扭。
帶頭的家丁雖是下人,也在府裡有些臉面,那些小侍女姬見了都要示好,這下見易靈殊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又想到自己的侄女剛才就因為這人被打,全府五十來號人啥都不幹,滿大街無頭蒼蠅一樣找她,那火哪還按耐的住?
於是她鼻孔裡噴出兩股氣,吊起嘴角呲牙道:“給你三分顏色就開染坊,真當自己是姑奶奶呢,一個女公子不守貞潔,和外面的女人喝酒,想做什麼?打死你都算輕的,還不快和我走!”
這家丁練過幾天功夫,又是仗著太女府的勢,從來動手沒有輸的,自認想抓個像男人一樣的女姬還不是手到擒來?更想借機讓這雪小姐受受痛,於是右爪如鉤向易靈殊手臂抓去。
易靈殊看都不看,她現在明白女公子的意思了,敢情剛才叫她雪公子就是為了提醒她,給她難堪呢。現在又想抓她?那爪子還能留著就怪了。
可羽少依不是這樣看的,她認為易靈殊是文弱女子,必定會被這一下抓傷。其實也不是她想偏了,因為易靈殊不是那種肌肉女的形象,反而因為筋骨緊實,穿上衣服後稍顯單薄,像個書生。而且女寵本來也很少有勁力的,還有不少人泡藥水軟化筋骨,以便更像男子。
羽少依猶豫了一下,終是不忍這個雪良被抓傷,於是再次出手,把那家丁的爪打了回去。
這下熱鬧了,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