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兒越想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後悔不迭,早還不如聽了林兒的話,她們先去主子跟前討好,比起得罪了芸豆,讓主子厭惡,那才要命。
鑫兒想通了這一層,拉著林兒回房交待不提。
。。。。。。
卻說工部侍郎邱夫人去過了尹鄧氏的喜宴,回到自家,傍晚接到餘舒一封口信,著請她將今天同去尹府的夫人們列一份名單給她。
餘舒沒說緣故,邱夫人卻是猜到尹夫人得罪了她,猶豫再三,到底沒有推拒此事,一來是為交情,二來是為明哲保身。
於是晚飯後,餘舒書房桌上便躺著一張尹府今日宴客的人員清單,親朋好友,一一註明,她抄謄下來,便將單子燒了。
今夜,不少戶人家後宅打起噴嚏,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要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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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餘舒來到坤翎局,頭一件事便是讓文少安將上個月待發的官婚文書都搬了出來,然後從藏書閣找出幾宗厚厚的姓氏譜系,拿著昨晚抄好的單子,叫文少安翻查。
“戶部侍郎,尹周嶸,給我查他家待婚的子女,先嫡後庶,沒有就查他家三代近親。”
文少安業務熟練,一手翻嚴姓宗譜,一手抄寫,分分鐘就將這位尹侍郎府上有幾個嫡庶子女,幾人待嫁,幾人待娶,記了個清楚。
“戶部給事中左郎,嚴家。。。。。。”餘舒逐一念來,整一個早晨,文少安就列了一份將近百人的名單。
餘舒看罷,滿意地點點頭,大手一揮,吩咐他道:“照這張單子,從我批好的官婚文書裡找出相關的來,剩下的你記好了,往後見到,通通單獨分它出來,另呈給我。”
文少安一句廢話都不多問,埋頭分類,不多時,就捧了十幾本文書到她桌上,這些都是她上個月早早批好的,大印都蓋了,只等月中喜官發往各府。
餘舒檢查一遍,確認無誤,然後當著文少安的,一本一本地撕爛了,丟到痰盂裡,叫了門外陸鴻進來。
“拿去尋個旮旯燒乾淨。”
陸鴻端著去了。
餘舒回頭,文少安正瞅著她,想了想,便對他解釋了一句:“這些人得罪了我。”
“。。。。。。”文少安轉身忙活去了。
餘舒倒是奇怪了,叫住他問:“你不勸我兩句?”
文少安木然道:“勸什麼?”
“勸我不要公報私仇啊。。。什麼的。”
文少安斜了她一眼,大有嘲諷之意,這小子雖然對餘舒畢恭畢敬,然而她面前從不畏首畏尾,還是那麼個不招人待見的臭脾氣。
“誰得罪了大人那是他們活該倒黴,關卑職何事。大人既然做了,必然兜得住此事,何須卑職多嘴。”
餘舒自討沒趣,摸摸鼻樑,讓他忙去。
不一會兒,陸鴻回來了,端著沖洗乾淨的痰盂。
“回大人,都燒乾淨了。”
“嗯,放著吧。”
餘舒辦完這件事,只覺渾身舒坦了。昨日在尹府受了一場鳥氣。惹動肝活,今早起來嘴角便出了個燎泡,她不得勁,別人也甭想好過。
這官婚文書。通常是三個月一批。不需透過右令官檢驗。餘舒掌握著決定權,幾時發放,是否和合。全是她這個女御官說了算。
哪個衙門沒有幾層暗道,以往女御官,多是透過此路發家,扣留文書不發,是積年的老規矩了,若哪家等不來喜官發文,自會出錢打點,若遇上那不開眼的,拖延上一年半載也有。
餘舒初入官場,並未沾染這等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風氣,先前一批官婚文書,她都是報著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想法,一次透過,能批的都給批了,心懷善意,不想為難誰。
這回是尹鄧氏惹毛了她,她燒了那些官婚文書,只等月中事發,長眼的都該清楚得罪了什麼人,連同尹侍郎府親近這幾戶人家,一併算在內,說是遷怒,實則是要狠狠扇那尹鄧氏一記耳光。
她敢教唆翠姨娘坑她,她就讓他們親戚朋友從今往後全躲著他們家,誰和尹鄧氏走得近,就甭想順順利利地嫁女娶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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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傍晚,餘舒去了忘機樓,她心情不佳,想找薛睿喝酒解悶,沒遇見薛睿,卻撞上了姜嬅。
姜嬅在忘機樓住過幾日,掌櫃林福知道她身份,不敢怠慢了,是故人來了就請到後院,就在樓下雅座吃茶。
“華嵐?”餘舒叫著她小字,兩人在崔家大賭館豪賭一場,結下交情,餘舒喜她直爽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