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對我一直忠心耿耿,我這個位置,本來就是準備傳給你的。然而世事無常,我們誰也沒有想到,中間會發生這麼多變故,我沒能找回《玄女六壬書》,又放走了雲華父子,到最後,景塵也逆反離去。這些都是我的過失,本來與你無關,可是你也知道,我們司天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身下這個位置,關係到天下易學的盛衰,身為大提點,若是無能成為皇帝的頭等心腹,就等同虛設。如今司天監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你不再適合坐我這個位置,我不把他傳給你,是不想害你成為千古罪人,死後揹負無數罵名。”
任奇鳴早就過了意氣用事的年紀,三十而立,他跟隨朱慕昭這些年,最大的收穫便是學會了思考。聽完了朱慕昭苦口婆心的勸說,他沒有急著爭取原本屬於他的地位,而是認真起來問道:“我不適合,為什麼她就適合?”
朱慕昭目光閃動,語焉不詳地告訴他:“那是因為只有她才有機會再度開啟《玄女六壬書》。將來或有一日,大安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她就是那個唯一的契機。”(未完待續。。)
ps: ——因為虐了女主,這兩天不敢看微博,怕你們罵我,嗚嗚。我一不小心又變後媽。(我才不告訴你們我昨晚上做噩夢了)
第七百七十二章 弄假成真
祭祖大典過後沒幾天,朝中驟然爆發出一個大事件——兩個月前派去寧冬城問罪的欽差曾閔之回京了,可他帶回來的不是進京認罪的東菁王,而是東菁王練兵屯糧預謀造反的訊息。
此時太子正在華珍園侍疾,無法趕回京城,尹天厚奉命攝政,召開朝會議論此事。誰知就在隔天的朝會上,刑部侍郎曾閔之居然當眾指認了右相薛凌南串通東菁王,企圖謀朝篡位,滿朝譁然。
當即就有太子黨的人站出來為薛凌南辯白——“曾大人,你可不要血口噴人!薛相遠在京城內,怎麼會同東菁王扯上關係?”
曾閔之聲淚俱下地陳述了他的遭遇,話說他到了寧冬城後,沒有立即表露欽差的身份,先是暗訪,就發現城外十里駐紮的全是兵營,每日操練不息,又有大量的糧草運往城中。他懷疑東菁王動機不良,就喬裝打扮混進了城主府,有天夜裡舉辦酒宴,他偷聽到姜懷贏和將領們討論起兵之事,窺破了姜家野心。他吃驚之餘,不小心暴露了自己,九死一生才逃出城主府,他帶去的十幾個侍衛為了掩護他,全都死在途中了。
“當日酒宴,我躲在暗中,親眼看到東菁王座下有一名軍師,長得居然和年初失蹤的薛家大公子一模一樣,敢問薛相,府上大公子現在何處?難道不是你派他去東北支援東菁王糧草,好讓他擁兵自重嗎?不然北方貧瘠之地,他一個異姓王侯哪裡來的軍費。供養得起二十萬兵馬!?”
曾閔之是刑部長官,過去十多年都是薛凌南的屬下,他如今卻站出來指證薛凌南參與東菁王謀反,不管證據是否充足,都讓人偏信三分。頓時,太子黨的聲音也弱了下去,只有幾個死忠仍然大聲替薛凌南喊冤。
“一派胡言!薛相乃是太子的外祖,已經位極人臣,何必要勾結一個異姓王謀反,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正是。曾閔之。你該不是看花眼了,見到一個同薛大公子樣貌相似之人,就指鹿為馬!”
曾閔之不與他們分辨,轉身向尹天厚拜倒。口中高喊:“太傅明察秋毫。下官方才所言句句屬實。誰知東菁王是許諾了薛相什麼好處。讓他鋌而走險。當務之急,是徹查薛家與姜家有何勾結,否則不日東菁王揮兵南下。朝中有人裡應外合,介時天下大亂,為時已晚吶!”
滿朝文武百官面面相覷,須臾之後,陸陸續續有人出列,向尹天厚長鞠到底,表明態度。
尹天厚抄著衣袖,環顧朝堂,目光停留在神情僵硬的薛凌南臉上,洪聲道:“如今東菁王擁兵自重已經查實,薛相有嫌,即刻送往大理寺候審,在這件事調查清楚之前,不得參與朝政。”
兆慶帝冊封太子之時,就提拔尹天厚為太子太傅,御筆親賜他攝政之權,甚至太子都要聽從他的勸阻,所以他一開口,朝堂上就沒了別的聲音。就連和薛凌南私交甚篤的大理寺卿郭槐安,都沒有再站出來替他說情。
大提點靜靜地站在易官首列,從頭到尾一言不發。於是,朝會結束後,薛凌南就被尹天厚親自送到了大理寺,暫行關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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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朱慕昭回到太曦樓,朱青珏也在,父子兩個因為餘舒這個重症患者,這些天倒是天天見面。
“怎麼樣,她還沒有醒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