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塞外的草原,長白山的雪,山嶽雲海。西疆大漠,美不勝收。”
餘舒不是沒眼界的,但看著薛睿說起這些時飛揚的神采,心神還是不禁被他引動。眼珠子一轉,調侃道:
“我聽你說話的口氣,好像這些地方都曾經去過似的。”
薛睿濃眉挑起。搖了搖手中黃藤馬鞭,“去是去過,可惜沒有遊遍。未能盡興啊。”
餘舒心裡早有一個疑問,難得說到這裡。順勢就問他:“我聽人說,你幾年前離開安陵,這一走就是二三年,便是去遊山玩水了嗎?”
薛睿轉過頭看了餘舒一眼,嘴角笑意不知為何淡下,慢慢“嗯”了一聲。
餘舒看他這表現,眉心肉跳。不禁就聯想到前不久在辛六那裡聽來的傳言——
薛睿因為十公主病逝,傷心之下遁離安陵。莫不是真的療情傷去了?
一想到這裡,餘舒心裡便怪怪的,偷偷打量著薛睿的臉,心裡直犯嘀咕:
三年前,那十公主才多大點兒,按照排位,至多是和九皇子劉曇一樣的年紀,那時不過十二三歲,就算薛睿也才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那也不能就愛的死去活來吧?
可是。。。。。。這也說不準,薛睿的親姑姑是宮裡的貴妃,他本人又很得今上喜歡,年小時常在宮中走動,和那位十公主是兩小無猜倒也可能。
要不然,明明沒有指婚,為何薛睿這大好的青年,卻空了兩三載沒有再議親,一直耽擱到現在?
餘舒越想越糾結,一面不希望薛睿心裡還存著別的女人,一面又想不通他當年離京還有別的什麼原因。
薛睿卻不知餘舒心中臆測,眺望了遠方,對她道:
“再往前走不遠,就進圍場了,我們就在這附近停下吧。”
餘舒點點頭,同他一起下馬,等後面兩名隨扈催馬趕上來,就一同往河邊走。
“公子,喝口水吧。”兩個隨扈當中年紀小的那個解下水囊,捧到薛睿面前。
薛睿接過去,擰開木塞,轉手遞給了餘舒,後者笑笑,眼皮一抬,就看到那個遞水的小廝正拿眼瞅著她,微微撇嘴,似乎對她有所不滿,餘舒心中一動,假作沒有看見,喝了幾口水,隨口詢問薛睿:
“這倆小子是華珍園的僕人,還是你從府裡帶出來的?”
薛睿道:“他們兩個都是府裡的,跟著我有些年頭了,貴三兒是從供人院出來的,寶德是我奶孃的小兒子。”
他倒是解釋的仔細,還分別指給餘舒認了認,正在拴馬的那個穩重的青年比薛睿大三五歲的樣子,便是貴三兒,而剛才遞水的那個,叫做寶德。
餘舒聽到貴三的名字,就想到忘機樓裡的兩個夥計,狐疑道:“咱們忘機樓的貴七和貴八,和這貴三兒是兄弟?”
薛睿扭頭望了樹下拴馬的青年一眼,對她道:“不過是取了同一個姓,叫起來方便,兄弟是兄弟,卻沒有血親,供人院那裡頭,你又不是沒去過。”
說著話題一轉,就問她:“對了,白家的小公子,就是你給小修選的那個書童,現在怎麼樣?”
“挺聽話的,人也懂事,小修跟著他學寫字,長進不少。”
薛睿突然提起了白冉,餘舒倒也沒有多想,她看著不遠處緩流的河水,眼尖地瞧到一兩條魚在河裡蹦跳,便嘴饞道:
“唉,早知道帶上魚竿魚簍,還可以加餐。”
“你還會釣魚?”
餘舒得意道:“那是,想當初——”
話說一半,突就卡住了。
薛睿問:“想當初什麼?”
餘舒有一瞬陷入回憶,是想到當初商船遭劫殺,他們跳江脫險,在林中求生那段日子,就是靠著她打麻雀捉魚熬過來的。
“嘿,沒什麼,好漢不提當年勇,都是過去的事了。”餘舒一句話糊弄過去,就開始催促薛睿:“不是要去打野味嗎,趕緊走,我都餓了。”
薛睿察覺到她藏了話,卻沒追問。轉而交待起她:“那你就待在這兒玩玩水,看看魚。我帶寶德去林子裡轉轉。儘快回來,你別亂跑。”
餘舒不大樂意:“怎麼不帶我去,不知道坐吃等死最無聊嗎?”
聽她胡言無忌,薛睿哭笑不得,伸手拍她腦瓜:“瞎說什麼,你要是無聊。就和貴三兒一起搭火,你又不會拉弓射箭,去了也是添亂。”
餘舒想說她會用彈弓,打鳥兒那叫一個準。又一掃貴三兒拿到跟前來的長弓羽箭,裝備精良,到底沒好意思把她的寒磣玩意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