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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外頭冷,先坐下喝口茶再說吧,”紀星璇指了指靠著後窗邊的茶座軟鋪,先行走過去坐下了,回頭看看餘舒·卻還是站在垂簾門前不動事。

“我不渴,有什麼事就這麼說吧,”餘舒可沒有坐下來和她聊天的雅興,她也不是十來歲沒見識的小姑娘,這麼容易就被人牽著鼻子走。

看到餘舒這般不善的態度,紀星璇倒也不意外,她雖常在京城,但對家中的事略有耳聞,聽說三叔房裡小妾帶進家的這個女孩兒,曾經動手打過她表弟,偷過風水池子裡的八寶錦鯉,因為品行不端,惹了祖母幾次不快,被打過幾頓,後來又攆出去,想必是對她紀家心存怨恨

想到這一點,她便不再試圖同她親近,而是直奔了主題:

“我今日請你來,是有件重要的事想問你,希望你能答覆我。”

餘舒在心裡面把紀星璇今日找她的目的想了一個遍,沒有頭尾,便抬了下巴示意她講:

“何事?你說。”

“你那日在定波館所用銅錢占卜之術,可是曾在景傷堂居住的那位青錚道長教給你的?”

餘舒恍然大悟,她就說呢,這紀四沒事兒熱個急找她幹什麼,原來是那天賭易看出了門道,衝著她的六爻斷法來的。

紀星璇同青錚道人學過易,應該見識過六爻之用,就不知她看出來多少,餘舒心想。

“青錚道人?你是說睡在紀家景傷堂的那個白鬍子老頭兒嗎?”餘舒故作了疑狀反問她,心裡默道:師父別怪我不認您,還是您老人家告誡我莫要同人提起咱倆的師徒名分,我這也是尊師重道。

聽了這話,紀星璇盯著餘舒的臉色,道:“正是那一位。”

“那就不是了,我用銅錢算卦的本事不是那老頭兒教的,”餘舒說謊話不眨眼,“怎麼你問這個,是對我的錢卜術有興趣嗎?”

說完也不等紀星璇回答,便瞎扯道:

“那恐怕你得跑一趟義陽了,早些時候我不是有一回偷了東西被紀老太君打出去,然後在街上討了幾天飯,認識了一個乞丐,這錢卜術就是同他學的。”

這話說的跟真的似的,紀星璇也不知信沒信了,思索片刻,竟然順著她的話往下接:

“我是對此法甚感興趣,奈何短日內我回不了義陽,不知可否向你討教。”

餘舒樂了,她對這紀家小姐沒什麼認識,如今看來,倒還是個臉皮厚的,打聽別人的私學,在易客當中是大忌諱,更別說是開口討教了,哪個傻子會把自己討飯吃的傢伙事隨便告訴外人。

紀星璇彷彿看出餘舒所想,不緊不慢地補充道:“自然,我不會白白請教,我會拿其他易學術法同你交換。”

原來不是臉皮厚,而是有備而來,餘舒笑道:“你打算拿什麼同我換?”

紀星璇道:“漢朝大士東方朔所留《靈棋經》三部,一套觀掌的《十穴要訣》,亦或是一卷我太史書苑明藏的龍馬河圖,此三者你可自選。”

聽了她開出的條件,餘舒暗自咋舌,她在秋桂坊混了這麼久,沒白長耳朵,這幾樣東西,她都聽說過·別的不提,那《靈棋經》乃是一種以棋子推卦的術法,據說是從黃石公傳授給西漢大將張亮,最後又到了東方朔手中·為其所用,流傳有千年之久,藉助經中繇辭和註解就能判斷吉凶,在她看來,真真是一門傻瓜式的術數奇法。

至於龍馬河圖,但凡學易者,無所不知八卦正是由“河圖”觀演來·市面上流傳的河圖多為造仿,而只有真正世代為傳的河圖,才能被叫做“龍馬河圖”,據傳這正經的龍馬河圖時常觀看,是能增人慧根,助人靈性,也不知是真是假。

紀星璇看餘舒神色,便知她心動:“如何·你可願意同我交換?我只要請教你那天在定波館所用之術。”

餘舒摸了摸下巴,走過去她對面坐下,面上考慮了一陣·才道:“你這些都是好東西,我只是奇怪,你怎麼就知道我那錢卜術值得交換這些,我可是同乞丐學的,你就不怕我胡亂教你,騙了你的東西?”

聽了餘舒的危言聳聽,紀星璇這時露出一抹笑來,一雙美目閃動,不知是自信,還是警告:

“你若能用假的當真騙得了我·自可以一試。”

餘舒試探過後,一眯眼睛,看來這紀星璇是焉定她從青錚那裡學了六爻,且勢在必得了。

想來也是,六爻斷法,為資質天賦者越高越為奇效·這紀星璇聽說是根骨絕佳,天資了得,真會了這門本事,一擲知乾坤,假以時日,還不在那太史書苑橫著走,不比她窩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