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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哦,”餘舒猛地想起來,伸手指道:“是你啊。”

是她開張那天,算的頭一個客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 無題

孫記酒館,桌上放著幾碟爽口小菜,一壺好酒,餘舒津津有味地聽著趙慶輝,就是她卦攤開張那天頭一個客人,講著他的經歷,餘小修被餘舒從外頭叫了進來,坐在桌邊捏花生吃。

難怪餘舒一開始沒認出他來,實在是人靠了衣裝,他身上穿戴,要比那天來算卦時齊整許多。

話說這趙慶輝原本不是京城人士,家在北方一座鎮上,父親早亡,跟著母親投靠外祖一家過活,他外祖家三代經營一家鏢局,想當時少年氣盛,因喪父寄母遭人白眼,他就離家走江湖拜師學武,一去五年,總算不是空無一身,便動身返鄉,誰知到了鄉里,卻不見了母親和外祖一家。

他打聽後方才知曉,原來是前年北方遇旱,鄉民愁餓,鏢局生意冷淡,他外祖一家遂遷往別處營生,他一問三去,竟不知他們遷去了哪裡,落落一人,只好四處流蕩,一年前到了京城,憑著一身武力,給一大戶人家做護院,養活自己。

因好吃幾口酒,日子偶爾拮据,那日主人家差他到秋桂坊辦事,正事辦完,他就在秋桂坊上游走,才會逛到了餘舒的掛攤,誰想就此得了一條明路。

再講那天趙慶輝求財,餘舒給他指了一條財路,趙大壯遵循去走,一直向西南行,遇牆則轉,遇街則穿,如此五百步,抬頭竟叫他看到結尾上一家鏢局,掛的是他外祖家的老字招牌。

“我哪裡想到,他們會遷到京城裡來,那條街我從沒到過,若不是餘先生妙算指點。還不知要同他們錯過多少回。”

趙慶輝嘖了一口酒,紅光滿面道:

“我娘身子骨還好,舅舅一向嚴厲,見到我,一番老淚,雖說罵一通,但還是我至親,舅舅膝下無子。這些年見老,他有心日後將鏢局託付給我,恰前一日接到一樁大生意,要到石州送鏢,急匆匆我便跟了鏢隊出門。也沒有多餘時閒來謝過餘師,前兩天走鏢回來,這才遲遲尋來感謝,萬望先生勿怪。”

說著,就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放在桌上,推與餘舒,不好意思道:“想著今日或許能碰見。就隨身帶了,那日欠的卜金,還有封與先生的紅包。”

餘舒接去一看,暗自咂舌,那銀票戳子蓋的,卻有二十兩之多,下下個月的生活費有了著落,暗笑這算不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二十兩放在正經的易館裡遠遠算不得多。但對於似餘舒這樣一人在外面掛旗子的易客來說,已是一份相當豐厚的酬勞了。

其實這回是趕巧,那八門生財之說,是講究因緣,若無財運,頂多可保不失,若有財運。方得助,這趙慶輝是該到了時來運轉的時候,只差一個機緣,被餘舒點破。

趙慶輝因在江湖走動過幾年,深知觀人不可觀貌。雖然餘舒年紀輕輕,但有前事作證,知得本事,對她很是信服,適才給了一份豐厚的紅包,是為日後走動打算。

“餘先生,我舅舅聽說起你,很想要見見,”趙慶輝請道:“你看是何時有空,好隨我走一趟?”

餘舒聞言,不知這裡還有什麼後話,並未急著回答,而是摸了她常用的幾枚爻錢,就在桌上,擲了個半卦,一枚枚列開,算出三重,見卦象吉正,子孫眼裡帶平安,這才放心應了:

“今日就有空,隨你一行吧。”

趙慶輝見她用銅錢問卜,雖然不懂,可是瞧著高深,又對餘舒高看幾分,當即拍手樂道:

“好極,那咱們喝完這壺酒就走。”

餘舒點點頭,看餘小修在一旁伸直了眼看她手邊銀票,就笑著給了他:

“收著。”

餘小修總算看清楚那戳上數目,瞪瞪眼睛,下一刻便興奮地咧開嘴,很是佩服地瞧了餘舒一眼,將那銀票對摺,仔細收進懷裡。

***

該是餘舒交運,她讓餘小修在酒館裡等她,自己跟著趙慶輝去了一趟福安鏢局,見到其舅周老闆,淺談一番,相互探知了底細,就被帶著在三進院兒的鏢局裡頭走動,話說是請她指點宅院風水,其實是要試探她能耐。

餘舒因著之前買了一間凶宅,那幾日專門整理了青錚教授的宅學,雖缺乏經驗,但勝在眼力界獨到膽大心細,第二回看宅,許是臉皮夠厚,她毫不見怯場,一邊走,一邊指著院中幾處玄機,待那周老闆眼神變了,才又恰到好處地指出一處不妥:

“我方才進門時就注意到,這院子牆下襬有不少鼎座,本是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