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開口說道。
四年時間的相處,籮珠儼然已經成為了大夫人的心腹,在她面前說話也自在了些。
大夫人點頭接過籮珠捧過來的茶碗,想到了早已離開的周媽媽,隨口問道:“周媽媽最近如何?她那侄兒對她可好?”
金幸汐去是非庵以後,周媽媽便請大夫人送她回了老家,雖然她一輩子沒有生養,好在老家還有一個侄子,大夫人見周媽媽去意已決,也沒有強留,給了她一大筆銀子,讓人把她送了回去,如今算算也有四年的光景了。
“大夫人念舊,還記得周媽媽!”籮珠笑著道:“奴婢前些日子還收到周媽媽從老家兒寄來的信,信上說她一切都好,夫人給她侄兒的那些銀子,是他們一輩子也掙不來的,對她自然不敢有二話,如今她在鄉下種種菜,沒事的時候做做針線,與鄉下的婆子媳婦們說說話,日子過得倒也自在,請夫人不要惦念,望夫人一切都好。”
“那就好!”畢竟是自己的奶孃,為了自己一輩子沒有生養,大夫人聽說周媽媽過的好,也放了心,道:“你回信告訴她,說我一切都好,讓她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有什麼缺的少的,記得寫信來告訴我一聲。”
“是,奴婢便是這樣回的!”籮珠知道大夫人與周媽媽之間的感情,自然知道怎麼回信,抬頭看了大夫人一眼,欲言又止的道:“只是有件事,奴婢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這丫頭,跟我還有什麼不能講的。”大夫人聞言笑了起來,端起桌上的茶碗低頭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自從不再對胃大老爺生養子嗣而費盡心機後,大夫人的心境也好了不少,對眾人也和氣了許多。
籮珠這才開口道:“奴婢聽老夫人房中小丫鬟鈴兒說,老太太好像把三老爺的事交給三小姐去辦了。”
“三老爺什麼事?”大夫人莫名其妙的抬頭望著籮珠,問道。
“不就是三老爺的婚事!”籮珠望著大夫人,“聽鈴兒的意思,三小姐好像跟老太太說,三老爺不能娶吳家二小姐,老太太也不曉得怎麼便答應了,還指定讓三小姐來辦這事!”
“什麼?”大夫人聞言愣了一下,盯著籮珠道:“此話可當真?”
“千真萬確,鈴兒是伺候劉嬤嬤的,是劉嬤嬤無意之中提到,她便記下來了,今兒個奴婢無意間問起三小姐跟老夫人說話的事,她便瞧瞧的告訴了奴婢。”籮珠說完抿了抿唇望著大夫人,問道:“夫人你說三小姐到底想做什麼?與吳家的婚事已經進行到這個地步了,眼見著便要過彩禮,三小姐怎麼突然又說這門婚事不行了?更奇怪的是,老太太竟然還聽了她的!”
“誰曉得,三丫頭對付老太太倒是有一手!”大夫人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些年來,金鎏沾著老夫人的疼寵,和與寧妃的關係,在府中可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便是大老爺也漸漸對她好了起來,今日也不曉得她是用了什麼法子,讓三老爺醒了過來,可是三老爺的脾氣大夫人很清楚,執拗的讓人生厭,如今封家四少爺死了,他還能獲得成嗎?便是今日金鎏不曉得用什麼法子把他救了回來,只怕過不了幾日又會要尋死覓活的,到那時金鎏便是大羅神仙,只怕也不能把三老爺救回來了。
思及此,大夫人突然笑了起來,道:“三丫頭也是太自以為是了,三老爺的事也是隨便能插手的?就連好管閒事的二房那位都沒有敢插手,她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倒是攬了過去,我倒是要看看她如何把一個一心求死的人救回來了!”
“夫人的意思是三老爺一定還會尋死?”籮珠望著大夫人謹慎的問道。
大夫人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卻代表了一切。
隔天一早,金鎏給老夫人請了安後便出了府,因為大老爺和二老爺去了太醫院,老夫人趁著這個當口把大房二房的媳婦都叫到了身邊,把退婚的事跟她們說了,二夫人和大夫人早就得知了此事,也已經想好了對策,倒是茹夫人吃了一驚,聽說老夫人把三老爺的事全權交給了金鎏,一顆心都提了起來,匆匆趕回去想問金鎏到底有什麼打算,卻得知她已經出了府,這才只得回了自己的屋子,只等著她回來再一問究竟了。
封家那邊金鎏是早已打好了招呼的,只因是受要挾答應的,封老太爺心裡不舒坦,得知金鎏來府中的緣由,原本是想為難她一下的,一想若是金家三老爺真的死了,金鎏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又不敢拿封家的聲譽來做賭注了,只是不願意見她,讓封清雅,便是以前的封青巖化妝成丫鬟的模樣,悄悄的跟著她回了院使府。
“三小姐”封清雅一上金府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