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遠走高飛,拋開身份和世俗紛擾,去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再也不回頭。”多爾博不再自稱“本王”,原先以為只要登上權力頂峰就可以護住心愛之人,可他越是努力便越是發現自己只不過是別人手中的一枚棋子。也許自打他一出生就註定了事事要以大局為重,別人決定了他的一切,他的掙扎都是困獸之鬥,讓別人看盡笑話。可他現在不一樣了,在他確定月牙兒心中始終有他之後,世間便沒了什麼再能阻止他,那些他鬥不過的東西他便不要了,拋開所有才能得到重生。
月牙兒被他的話嚇了一大跳,她萬萬沒有想到多爾博能放得下現在的榮耀,背上罵名與她遠走高飛。有那麼一刻,她動心了。可是不行啊,她早已答應了克魯倫,等回到吐魯番就與他做一對真正的夫妻。他照顧了她們母子多年,給了謝木斯一個容身住處,她說過要報答他的。
“怎麼了,你不願意?”多爾博見月牙兒毫無反應,他的急急追問起來。
“容我想想,我斷斷不能丟下謝木斯不管的。”月牙兒含糊找了個理由,希望能搪塞過去。
“你……”多爾博雙眸染上怒火,生平第一次他為了一個女人豁出所有,可他得到了什麼?
☆、37 七日夫妻
月牙兒無法回答,亦不知道該怎麼說是好。她勾上多爾博的脖頸,柔香的唇瓣輕輕壓上他的,以吻封住了他的怒火。“只要我們在這裡一日,月牙兒便是多爾博的女人,出去後要發生什麼事情誰也猜不到,不要讓我連在你身邊的短短几日也活的辛苦。七日夫妻,你我就做七日的夫妻好不好?”
月牙兒的淚水滑入彼此口中,多爾博就算有千萬不甘心也在此時沒了脾氣,他從不在意女人的淚水,唯獨對她總是無力招架……
淅淅瀝瀝的雨水在後半夜才漸漸停了下來,誰知道空中竟然出現了一輪明月,可畢竟是一場秋雨一場寒。石洞中篝火燃的旺盛,劈啪作響。
月牙兒趴在多爾博背上說著話,她細柔的指尖在他傷口周圍描繪,多爾博笑而不語,大手摟上她的腰身撫摸起來。
“這傷口怎麼看怎麼都像一彎新月,等它完全癒合了,你去紋身好不好?”月牙兒湊到他耳畔柔聲說道,身子避開他的傷口。
“咱們一起去。”多爾博轉頭吻吻她的唇,撒嬌般的對她說著。
“嗯……我要紋什麼呢?”月牙兒還真的認真想了起來,竟忘了七日之後他們便要做回陌生人了。
“這有什麼難的?就紋上我的名字,這樣你今生今世都是我的女人,想逃都逃不掉……”多爾博藉著淡淡月光,瞧著月牙兒微紅的小臉,心神盪漾,快要把持不住。
“胡說,哪有人這麼做的。我看倒不如你紋新月,我紋翠竹如何?”月牙兒笑了起來,猶如一朵盛開的曇花,多爾博翻身把她壓在身下,身子也變得炙熱起來。
“好也不好,翠竹只能等到夜晚才能見到明月,可我卻想時時刻刻都能見到你。”多爾博低頭吻上月牙兒,纏綿悱惻。
“不要了,若是傷口再裂開可如何是好?”月牙兒推推他的肩膀,只覺得他熱烈的鼻息噴灑在她臉上,讓她也緊張起來。
“那你就得對我負責任……一輩子……”
天空上的月娘躲在薄雲後面羞紅了臉,七日也好一輩子也罷,都化成濃情蜜意灑在這分分秒秒之間了……
石洞面壁思過第三日,他們更像一對尋常夫妻了,多爾博用魚骨為月牙兒做了一把梳子。以潭水為鏡,他為她梳理長髮,他摘來野花插 在她髮間,只需一個眼神,他們便心意相通。
午膳後,遠遠走來一群人,多爾博正摟著月牙兒坐在樹杈上休息,雨後冷了不少,多爾博把外袍脫下把她裹了起來,見他們來了便抱著月牙兒越身下來。
“睿親王,福晉,老夫來接你們回去了。”老者臉上還是特有的冷靜的笑,站在他身後的便是那日罰他們面壁思過的烏雲。
“三日還未到,我們哪兒也不去。”多爾博摟住月牙兒,轉身就要回石洞,老者忽然拉住他的衣袖,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話。
“我們走。”多爾博忽然改了主意,帶著月牙兒往村落走去。
☆、38 你搞的鬼
“他跟你說了什麼?”路上,月牙兒鎖在多爾博懷中細聲問著。
“不愧是老狐狸,他說若是還不走潭裡的聖魚就被咱們吃光了,到時候烏雲就會把你我扔進潭裡做聖魚。”多爾博說完,兩人相視一笑,做賊似的往大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