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具,隨手摸到一個花瓶。門開了,有人進來。高太太大叫一聲,用力擲了過去。“幹什麼?”有人怒喝,是高老師的聲音。打火機亮了。火光中高老師舉著打火機,一臉狼狽,花瓶的碎片濺了一身。“為什麼不開燈?別人家都有電。”高老師哭笑不得。“是嗎?”高太太也很疑惑。“可能是保險燒壞了吧。”高老師到門前看了看,原來是總閘掉了下來。“這總閘也要修修了,老是自己掉下來。”高老師說話間找了個椅子墊腳把總閘拉了上去。大廳裡來來電了,燈火通明。高太太拉住高老師,想要說些什麼。“我還要走,回來拿點教材。”高老師不耐煩地說。高老師走後,高太太又是一個人冷冷清清地坐在客廳。秦飛從自己屋子的窗簾後面望著高太太,靜靜地,一聲不響。在秦飛眼裡,高太太彷彿是一個即將被獵食的獵物。秦飛討厭死亡,但死亡總是不可避免。高太太死了。高太太是很可憐的死去的。兇手極端殘忍。高太太是被人用刀砍死的。但整個大樓都沒有人聽到高太太臨死前的慘叫。後來,聽說,法醫對兇手相當佩服。兇手第一刀就割破了高太太的喉管,切斷了高太太的聲帶。後來那些刀每一刀都很乾淨利落,每一刀都有用途,每一刀都很好地實現了用途。有的是用來斬手斷腳的,有的是用來切胸破腹的,有的是用來挖眼切耳的。嚴格的來說,他們看到的高太太已經被人很有原則地分成了很多部分
第二天,高太太被害的訊息傳遍整個社群,警方也出動了不少人力物力來偵破此案。秦飛沒想到的是,高太太被謀殺竟然造就了他與高小敏的交往。警員調查時,幾乎將整個社群居住的人員都調查了一番。因為從現場來看,兇手明顯對高家的環境很熟悉。這樣,自然就查到了與高家僅一隅相望的秦飛住處了。社群裡就那些人,本來就很難藏得住什麼秘密。警方輕易的就查出了秦飛經常跟蹤偷窺高小敏的習慣。但秦飛還是個大男孩,只有十七歲,而且已經身患絕症,是後期的骨癌。警方對秦飛的結論是,很有可能看到有價值線索的目擊證人。秦飛苦笑。向警方表白說自己什麼也沒有看到,但從警員眼中看到的只是懷疑。向高小敏表白說自己什麼也沒有看到,但從高小敏眼中看到的也只是懷疑。高小敏的確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除了天生麗質外,她在自己母親被謀樣事件中表現出來一種與其年齡不對稱沉靜。那種沉靜,一度讓秦飛感到陌生,好象不是他一直偷窺夢想的女孩。反而象是歷盡滄海看透一切的智者。秦飛很少這麼近的距離觀察高小敏。她的面板很白,卻不是象他一樣的蒼白,而是那種誘人的雪白中夾雜些許紅暈,柔美精緻,宛如一件精緻的藝術品。而且,她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化妝品的痕跡。她的雙唇總是堅韌地抿著,眼瞳裡卻彷彿凝聚了千年塵埃般很深沉。秦飛分明從高小敏的眼神中感覺到憐憫的意味。秦飛討厭憐憫。憐憫讓他感到自己是一個弱者,對他來說更是一種傷害。
但秦飛還是接受了高小敏的憐憫。因為,他太喜歡她了,太想和她在一起生活。高小敏邀請秦飛到她家去居住。高小敏說:“你搬到我家去住吧,反正,我家現在有的是空閒的房間。”秦飛知道高小敏的膽子很大,但秦飛沒有想到她的膽子有如此之大,知道自己在背後偷窺她後還敢讓他到她家去住。“你知道嗎?其實,很早我就知道有人在暗中看著我。”高小敏淡淡地對秦飛說,彷彿在說著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很多時候,我總感到有個影子在我背後,但我並不害怕,直覺告訴我,他不會傷害我。”高小敏的話語中透著自信與篤定。“我知道,你也許看到了一些東西,但你現在不想說,對嗎?”高小敏清澈的明眸緊緊看著秦飛,想要從他口中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但結果卻令她失望,秦飛根本不想說話。秦飛懶得回答。對他來說,看高小敏走路的風韻比和她說話有意思的多了。秦飛搬進了高家。他不知道世上是否真有天荒地老的愛情。但他知道高老師與高太太應該沒有。或許,他們也有過愛情,但那也早隨著歲月流逝了。高老師也許對高太太的死感到一些悲傷,但也僅僅是一些悲傷。高老師更多的是失去高太太后的不習慣。高老師不習慣沒有高太太的日子。家務事他很久沒有做過了,沒有人管他喝叱他讓他有點不知所措。很多時候,秦飛看到高老師一個人靜靜的發呆,不知究竟要做些什麼才好。好在高老師有個好朋友黎醫生。黎醫生經常來高家陪高老師,陪他下棋,陪他喝酒,陪他一起看體育比賽,陪他海闊天空聊天針砭時事。秦飛卻不喜歡黎醫生。他一向認為,醫生原本是地球上最祟高的職業,職責是救死扶傷。可他所接觸到的醫生都比較無恥,兩眼只盯著他的錢袋。病人在他們眼中無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