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場地改成荊南營中常用的練武場,此地比以往的比試臺都要大上不少,是特意為了最後比試而定。場地寬宏,能清楚看到所有人在場上發生什麼,甚至如何佈陣,如何謀劃。
王霖往上面看去,只見最中間那處,設有一架高臺。
高臺之上,有一盞玉獅。
“他們要爭的東西,原來就是那個。”周巖高興道。
許步薇換上一身白袍,為了讓周圍的人看得更清楚,教頭有令,以黑衣白衣為準,黑白對壘。
人群中逐漸沸騰起來,周巖盯著中間意氣風發的少年,不由得讚歎道:“沈彥這模樣,還挺俊俏!”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弟兄。”
話剛說完,人群中傳來驚歎聲。
眾人下意識抬頭看去。
但見練武臺下,一群教頭從一側走來,而距離一群人的一米前,便是一位俊俏青年。
“提督大人!”
“是提督大人!”
許步薇眸光微暗,心驀然有些忐忑。
年輕男子個頭很高,月白玉袍垂立於身前,料子透亮順滑,一眼過去便是價值不菲。而那雙銀色長靴,在日頭下泛出淡淡的光澤和暗紋,叫人不得不多看幾眼。再看眉眼之間,眉如清墨,眼含秋波,一身貴氣而不榮俗。
軍中之人大多皆是粗俗之人,可如今這樣一個容姿俊朗的男子在前面,竟然讓人看呆了去。
幸好沒有女眷,否則這場上,應當都是她們的呼聲。
正想著,許步薇收回目光,忽而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是沈彥吧?”
“我叫岳飛齊。”
陌生男子走到她面前。
見他穿的衣裳跟自己的皆是一模一樣的白袍,許步薇很快便反應過來,此人跟自己一樣,是同一戰線的人。
另一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你?”
凌瑜打量著她,輕笑一聲:“還真是冤家路窄,沒想到你真能撐過兩局。”
“小子,可不要拖我後腿,這玉獅,我勢在必得。”
他說這話時語氣尤為傲氣,凌瑜這個人,總是對什麼都異常有信心,彷彿永遠都能勝人一等。這一點,軍中恐怕無人能比得過他。
“你放心,今日你我是盟者,不是對手。”
許步薇眸光閃過一絲微沉,透過凌瑜看向身後的青年。
“你想贏,我自然也想。”
*
場上蓄勢待發。
提督與教頭皆已落座,以一炷香為準,哪邊能奪得玉獅,便是勝出。
衛懷胥垂眼看手中名錄,冷聲道:“開始吧。”
“咚”的一聲,銅鑼響徹整個練武場。
“比試開始——”
凌厲的刀韻從遠處破開一道縫隙,黑白對壘,幾人退出幾米之外。高臺之下,幾人爭分奪秒,許步薇率先衝出,身後人窮追不捨,只差幾步便能趕上她。
高臺之上,霎時飛上幾人,直奔玉獅而去。
凌瑜伸手去拿,下一秒有人的手率先出現在他面前。
他心道一聲不好,正欲去奪,卻見許步薇跟上來,與那人對峙。
一掌打入胸脯上,他手勁一鬆,便見玉獅被拋在空中。
許步薇身子一旋,伸手一奪。
“沈彥拿到了!”
凌瑜懸著的心一鬆,立即抹出一道冷笑來,提刀便往那人身上砍。
面前人見奪它不得,連連避到一處去。
梁俞與眾位教頭越看越緊張。方才幾人談論時,還饒有興趣的討論到誰會贏。大多數人都站白方,原因無他,只因這裡面有凌瑜與沈彥。
如今看到,倒是有可能賭對。
其他人步步緊逼,一道狠厲的刀光衝破幾人的束縛,許步薇向後倒去,短刀插入地中,又旋身飛起。整個動作流暢敏捷,快的幾乎讓人反應不來。
她手臂一伸,那人要去拿,卻見不知何時,又繞到了對方身後。
在座之人看的心中一驚,不為別的,只覺這場比試中人人皆是能人,怕是今日連教頭來了,也當是不分上下。
“沈彥那小子,原先我見他在比試臺上從來不想傷人性命,以為他是穩重之人。沒料到,他出手可同凌瑜相差不多。”
凌瑜這般咄咄逼人之輩,每次用力皆是以攻為主,從來不肯讓自己吃虧。只是遇到今日一對比,有時候,兩人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