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南溪最噁心的就是江眠這個樣子,眼睛長在頭頂上,像是瞧不起誰一樣,但她還是用最親近的樣子告訴江眠:“我要說的事,是關於景照煜的。”
江眠將手放在了口袋裡,肩線筆直。對阮南溪丟擲的話題,一時沒有任何回應。
阮南溪眼睛漆黑,轉了又轉,追問她:“難道你不奇怪,他好好地為什麼要回來複讀?”
江眠想起她爸以前對她說的一句話,女孩子眼睛不能老是轉啊轉,讓人覺得不真誠。
可是,阮南溪眼眸打轉,後面的話卻說得很認真:“景照煜是回來復仇的……報復你,還有我。因為我爸和你爸,一塊把一個男孩退學了。”
“退學之後,男孩人生失意,意外死了。”
“那個男孩,是景照煜的弟弟。”
“所以,景照煜回來復仇。”
……
江眠回到了教室,她覺得阮南溪的話簡直是無稽之談,景照煜已經明確告訴過她,他退學的原因就是不喜歡軍校,不喜歡被安排的人生……
什麼復仇……阮南溪以為是在拍電視劇嗎?
正式上課前,江眠到老師辦公室拿齊老師改好的語文測試卷;齊老師和田長勝同一個辦公室,結果齊老師還不在。
辦公室只有田長勝,和一個長相貴氣的漂亮女人。這個女人,江眠已經有過一面之緣。
是景照煜的媽媽。
此時此刻,她端坐在田長勝面前,桌前放著一杯熱茶。
江眠筆直地立在辦公室門口,田長勝親切地望過來:“過來拿語文卷子嘛,在齊老師辦公桌上,你直接拿走。”
江眠嗯了聲,走進了辦公室。
“你好啊,小姑娘。”景照煜媽媽突然對她打招呼,停頓一下,以補充的方式自我介紹,“我是景照煜的媽媽。”
江眠一怔,轉過身,禮貌回應:“你好,阿姨。”
後面,景照煜媽媽只是客氣地笑了笑,不再說什麼,繼續對著老田說:“不管如何,我家照煜不可能去考什麼警校……他不適合,也不能對自己人生這般不負責任。”
“你是班主任,要對他負責。”
江眠離開了辦公室,耳邊餘留著田長勝最後對景照煜媽媽說的一句話:“怎麼不合適呢,我覺得挺合適啊!景照煜長得就是一張帥氣警官的臉。”
你們田老師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面上看著嚴厲其實特別護著學生,不管在外面還是在家長面前。這是學校各位老師對老田的評價,江眠十分認同。
辦公室裡,景瑟女士又說起了一件事:“還有一事,我想問問田老師,就是關於剛剛那個女孩……我家小煜是不是跟她走得很近?”
從商多年,景女士不管說話還是拿捏語氣,都是溫柔又強勢的樣子。對於兒子的選擇,她沒辦法阻止,可是兒子最近到底如何,她不會一點都不知道。
現在她這樣說起,純粹是提醒田長勝,該管管了。
結果,田長勝的回答完全將了景女士一軍:“沒啊,她和景照煜就普通同學關係,沒有走得很近。”
“是嗎?”
“我是他們班主任,難道還不知道嗎?”老田也端起茶杯吹了一口氣,再喝上一口,接著道,“你說景照煜跟班上誰走得最近……我想想啊,那肯定是張大賀了!兩人好得簡直就像一對好基友。”
“……”
“咳……都是班上學生說的,我只是轉述一下。”田長勝也以補充的方式,解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