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老王,就是凌寒他幾個也傻了,那人更叫,“別發楞了,王爹,你兒子也在井下面呢……”
老王從櫃檯裡沒出裡就腿軟的摔了,他連滾帶爬的起來往外跑,這時滿街的人往東邊山上湧,梅花溝也不大,就百來戶人,三四千人的樣子,其實大部分青壯都在外面打工,剩下的就是些老人、婦女、孩子了,還有一些打工沒著落的就蹲在村裡,一部人沒辦法就在礦上工作,受曹地主的欺負。
平時鄉里也個兩千多人的,說起來也不算小鄉了,只是梅花溝的人聚在一起,不零散,因為這塊地方特殊,想散也散也不開,鄉里有點大小事,沒一會就能全傳遍,他們就怕聽見‘轟隆’一聲,每次這個聲音一響,總有人要倒黴的,沒死的人那算是小事了,反正殘廢一兩個估計是正常機率。
就是這樣不安全的條件下,們為了生存還是打工賺錢,他們只能求神庇佑,別讓我倒黴就行。
每一個人都抱著這樣的僥倖心理,包括他們的家屬也是這樣,但願我家那個沒出事就好……可是今天的事故就太大了,是從來沒發生過的,窯口震塌了,下面人全讓給活埋了,這是天大的事故啊,
礦上臨時負責人緊急拔打曹五福的電話“……老闆,老闆,今天開窯出問題了,口子塌了……”
“我日了你媽的用了多少**啊?你砸老子飯碗啊?老子滅了你全家,叫救護隊,叫救護車。”
曹五福知道窯口崩塌是重大事故,不及時搶救的話,那下面的幾十號人全完蛋,老子能耐再大也不能草菅數十條人命啊?就是省裡的‘朱姐夫’也兜不下這樣的事啊,所以曹五福也嚇出一身冷汗。
凌寒他們也顧不上吃什麼早點了,一堆人也混在鄉親們中跟著往東山上湧,路上他就吩咐白潤生和王志他們立即打電話聯絡相關部門,組織實施救援,爭分奪秒的與時間競賽,人命關天啊!
鄉委鄉政府接到了訊息後第一時間給縣裡領導彙報,當然是曹振林給曹四福的彙報了,他的咐吩是‘不要申張自有安排,你上去觀察情況吧’,曹四福迅速盤算著,一但戳出子還蓋善後不是?知道的人越多對自已善後越不利,絕對不能讓它曝光出去,這影響自已仕途升遷啊穩了嘛!
曹五福也給他來了電話,“……四哥,出大事了,窯口塌了,活埋了幾十號人啊得上去看看。”
“慌什麼慌?塌都塌了,死了的你也救不活在的善後問題,一定要讓鄉親們守口如瓶財消災嘛!這個道理你懂不懂?大部分的民工都是外地的,給他們錢堵嘴吧生意還要做,官還要當嘛!”
“還是四哥撐的穩吶,我明白了,有你這句話我放心了……”曹五福一向就佩服他四哥的本事。
縣賓館的朱成茂也接到白潤生打來的電話,驚的一身冷汗,天啊,這是戳塌天了,這是要我朱成茂的命啊,他搖了兩搖,晃了兩晃,差點沒一頭栽倒,“……潤生啊,凌、凌省長是怎麼指示的?”
“搶險啊,這種情況了還能指示什麼,調集最強的礦山搶險救護隊趕往梅花溝,我們分別組織吧。”
“好好好……你給工礦廳所轄救護中心的下令,我、我就近調集附近的礦山救護隊先上去……”
……
到下午一點時,整整五個多小時過去了,第一拔搶險隊才到達,山路遙遙,進出一趟頗為費時啊。
曹四福沒通知縣裡的其它主要領導,他自已找了個由頭說下來視察工作,帶著幾個心腹下了梅花溝,但他做夢也沒想到凌省長就在這裡坐鎮,他完全傻眼了,隨後趕到的領導更讓他無地自容了,縣裡的一二把手和主要常委,梅嶺市委的一二把手和主要常委,一大堆官員全來了,不來行嗎?省二號領導都在這坐鎮了,他們不來那不是太不重視這起事故了?到三點多時好幾拔搶險隊也都來了……
山頭上一片的人,本地的也好,外籍民工家屬也好,一個個都趴在哭呀,親人生死不知,極有可能已經命赴黃泉了,他們能不傷心嗎?在場的官員們一個個心頭沉重,凌寒也面沉似水……
趕到的曹五福已經被省公安廳的人拿下了,非法開金屬礦的主要嫌疑人,這起事故的直接釀造者,凌寒不準備事後再抓他勞心費神了,當即就下令給譚寧‘銬了他’,一開始曹五福還囂張的叫,罵罵咧咧的,說他在梅花溝甚至百花縣如何如何,你居然敢銬老子,老子讓你後悔八輩子,你有種你別跑。
結果他漸漸發現情況越來越不利了,一拔拔趕來的他熟悉的領導幹部們都在這個年輕人面前恭敬無比,都顯露出驚慌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