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曹遠征站在這個隊伍裡很不諧調,別人打扮的都是新時代的幹部形象,唯有他象個農民。
“楊主任,招待所那邊都安頓好了吧?別給我出了亂子,前面金馬橋那邊的收費站不會堵車吧?”
站在劉日盛右後側的楊林跨前小半步道:“請劉書記放心,都安頓好了,沒問題的,金馬橋收費站那邊縣公安局的同志們在維護秩序,絕計不會堵車……”說著看了看手錶,“我看一會就到了吧。”
劉日盛微微點了點頭,楊林就退開了,恭敬的神態溢於言表,在金馬縣,劉書記是絕對的權威,雖然曹縣長生性耿直,時不時的要和劉日盛頂牛,但沒有一回佔了便宜的,而劉日盛還就喜歡和他頂牛的曹遠征,拿他的話說,頂頂好嘛,說明班子經常的發揚民主風格,實際上頂一回被壓一回,更顯出他劉某人的權威了,強勢如曹縣長這樣的硬氣官員還不是一樣翻不出我的手掌心嗎?有他陪襯好啊!
“呵……曹縣長,凌市長可是有魄力的領導啊,這次來咱們金馬縣,你可是要抓住經濟困難的重點來彙報啊,金馬縣想騰飛,想脫貧也不是三天五日的事嘛,我們還得跟上面要政策,要支援的嘛!”
曹遠征那張臉好象樹皮一般,溝壑縱橫,盡顯百年之蒼桑,枯乾陰晦的讓人心痛,他目光望著南往的大道,點了點頭,“我會撿重點彙報的,金馬的現狀是該變一變了,十年如一日,老百姓盼著呢!”
劉日盛聽著這話總是覺得有點不對味,但從另一個角度說,他姓曹的不至於自毀他的仕途前程吧?
後面的副書記張崇文古井不波的沒什麼反應,紀委書記趙松海卻是微微蹙了一下眉頭,其它人都微微露出幾分嘲笑,組織部長白世剛還無聲的撇了撇嘴朝常務副縣長程子明搖了下頭,他身邊的宣傳部長孫婉華也沒甚的表情,眯著一雙眸子盯著曹遠征的瘦削身背,都不曉得
量能扛下多少事?
站在最外邊的是一襲上校軍裝的縣人武部長紀高峰,96年人武部建制收歸軍隊後,部長和政委的正團職基準軍銜定準中校,正團職任滿四年授上校軍銜,紀高峰在金馬呆了六年了,一直就沒動過。
軍人的形象站在那裡還是很惹眼的,他怕臉色同樣古板硬朗不芶言笑,也許這就是軍人的風格吧。
此時聽到曹遠征的說話,他扭過頭看了一眼這位曹大縣長,心中卻是微微一嘆,金馬這潭水也不淺,劉日盛經營多年,凌青天一時半刻也怕揭不開那張無形的網,主要是因為上下太一體,另外劉日盛不是那種膚淺的特別張揚的個性,這個人藏得很深,做事相當的老辣,一般人很難抓到他的缺陷。
潤水縣問題暴發時,劉日盛曾給過潤水班子一句評語:一堆蠢才,豬都比他們聰明十倍;慶縣陳三啟案子出現後,他又給了一句評語:陳三啟就是個小農意識的暴發戶,懲腐治貪不拿他開刀,那算老天沒眼;金馬縣是窮,但比慶縣和潤水要強,該有的工業也有,該有的企業也有,縣城也象個縣城。
劉日盛敢穿著西裝革履的往這裡站,他理直氣壯啊,縣城的基礎建設很完善嘛,雖沒太高的樓吧,也滿目是新時代的建築,還有比較正規的商街、超市、娛樂場所,人均生活水平差點,但是一部分人還是很富的嘛,他們家裡都有私車的,貧富不均也不是金馬縣特有的情況,扶貧不到位嘛,沒辦法。
車隊駛過金幻橋收費部,凌寒就問了一句前面的嶽崇越,“嶽秘書,這收費站哪年建成的?”
“哦……凌市長,我看過金馬縣誌,金馬橋收費站正式收費是在92年,築橋修路拿回成本嘛。”
“92年?都十年了還沒拿回成本嗎?好象是市裡開了特例,因為金馬貧困,讓他們多份收入?”
“是有這個說法,這個橋的規模也小,我記得按當時預算五年就收回成本,要撤消收費站的……”
凌寒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雷笑聽他們說話,美眸就注視著被自已心儀了快半年的‘騙子市長’,對他那種淡若的風格心裡尤為欣賞,聽他說話或看他露出思索的樣子也成了一種享受,這就應了那句‘情人眼裡出西施’的話,一但看上了他,動了心,那就是他的缺點在你眼裡也成優點了,肓目了嘛。
開道警車重新提速,沒走多遠,坐在助手席上的黃佔江就看到了遠處的一大群人和車,他心知是金馬縣的一堆領導來歡迎市長了,掏出手機拔通了凌寒就趕忙請示,“凌市長,金馬縣一堆人在路邊。”
“一堆人?幹什麼?搞這些虛套路有什麼用?你大略看一下,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