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成,那要是用國產瓣,總共要多少?”
老成躊躇一下,給他算道:“成本要三四萬,可這質量上也差得多了,就算是用國產瓣,七七八八加起來手術費就要六萬。袁梅這個身體狀況,我估計百分之十手後會出現心房顫動之類的心律失常,很有可能引發腦卒中等其他手術併發症。要是萬一出現這種情況,進了特護病房,嘿,這錢真是跟流水差不多。王總,沒個二三十萬打不住的!”
那人不吭氣,來回地踱步。成大夫又悄聲問道:“老王啊,這點錢雖然不少,可在你家連可容那母老虎眼裡還不是九牛一毛?!你回去好好哄哄,她一高興,不就……”
連可容那母老虎?!我聽到這裡陡然一驚,一下子明白過來,那個跟成大夫說話的傢伙還能是誰?!不就是容姐那個小白臉老公——王松成?!
好傢伙,上次見到他時,他就是為了個女人,討錢不成就對肥婆動手動腳的,我和阿偉還為了趕場看他們的春宮戲讓容姐狠罵了一頓。好小子,還是跟什麼梅子李子地糾纏不清啊?!
想起容姐在我們第一次的那個夜裡對我說的話,她對這小子真可以說是情深萬種,恨之入骨,兩種極致的情感揉到了她的骨子裡。雖然不想承認,但容姐對這傢伙的感情才是真正地愛,我和她之間不過是她寂寞的慰藉和對王松成恨意的發洩罷了,愛情與我們無關。
捉姦捉雙!我第一個反應就是跟蹤這小白臉,逮個一雙,向容姐報告!伸手剛摸到手機,又慢慢縮回來。容姐知道了又怎麼樣?!以前難道她會不知道嗎?!她用錢買到的是這男人的身體,可是連當人老公該盡的義務這小子都萬般不肯,更不用說他那顆心原來就是非賣品。我再告訴她這件事,也不過是讓她再多受一次痛苦而已。
想著平日裡容姐待我的種種,這母老虎兇是兇了點,可她待我真是一片赤誠,從“綁架”不打不相識,到減肥變美,慢慢坦誠相交(咳,咳不要誤解,千萬不要從字面上去理解……),為了我們之間這份超乎友誼與愛情的感情,我無論如何也要幫她徹底搞定這樁事!
“咳咳!”重重咳兩聲後,我大大方方推門而入。
屋內兩人齊齊瞪視。
“成大夫,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禮貌地衝老成打個招呼,笑眯眯地對王松成說道,“王先生別來無恙啊?!”
王松成老早在我這外人一進門的時候就收拾起沮喪懊惱的神色,冷漠俊逸地小臉疑雲密佈,似曾相識地皺眉望著我,此刻恍然大悟,脫口而出:“噢,你是連可容地貴客麼!”他輕蔑地吐出別有含意的“貴客”二字,輕哧一聲,問道:“你有什麼事?!是連可容讓你來地吧?!”
成大夫被我們搞得有些暈乎,迷惘地看著我們倆唇槍舌劍你來我往。
“‘貴賓’,我可不敢當。”我眯眯笑著接過他的冷槍,“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姓林,林銳,銳利的銳。我是連可容女士的減肥醫生兼好朋友。”
王松成眼神中微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仍然冷言冷語對待我這個‘姦夫’:“噢,失敬失敬,怪不得連可容減肥減得連我都快認不出了。”這話裡連半絲敬意都欠奉,“林先生,有何貴幹啊?!”
“我這次來遇到王總完全是意外中的意外啊!不過正好有幸聽到關於王總朋友病況的一些話。”我篤悠悠地丟擲鉤。
王松成細眼一眯,又猛然睜大,冷冷地盯著我,室內空氣一時下降四五度:“你想怎麼樣?!”
“別緊張,別緊張!”我笑嘻嘻地擺擺手,轉頭望向成大夫,“我還有一個身份,就是何老爺子的家庭醫生!”這種時候找個能頂事的老爺子扯扯大旗更有說服力一些。
“何老爺子就是何必功老先生。”成大夫低聲向王松成解釋,小白臉明白過來似地點點頭,看來老頭在上流社會還真有點名氣,扯他的旗算是扯對了。
王松成一時還是不明白我扯上何老的用意,警惕又疑惑地等著我的下文。
“何老爺子今早出院,而他之所以能這麼快地康復就是因為鄙人的氣功治療之功!”香餌要下就一定要下得足。
王松成有些不解地扭頭望向成大夫,而老成一臉驚詫,不敢置信地失聲叫道:“啊,我說何老怎麼會這麼快奇蹟般地恢復,幾前天都快不行……咳咳,原來是你的氣功?!真有這麼神的氣功?!”
我笑眯眯地望著王松成,一言不發,只等著他自動來咬鉤。絕望時的人,只要看到有一絲希望,即使是再虛無縹緲的希望,他也會不顧一切地撲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