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麗華撇撇嘴道:“小兔崽……咳,他是生得俊,老孃還沒見過比他俊的。”她差點忘了,那是一位皇子,不能隨意罵。
忽的,她腳步一頓,問道:“二丫,你沒把身子給他吧?”那些富貴人家的公子,大都有點風流性子,怎會留著不碰?
昔日,她在懵懂無知時,便是被男人騙了。她傻乎乎的女兒,說不準要沿襲她的路。
安淺夜無語,無愧是山賊,言談不拘小節。這種事,能隨便問嗎?況且她也不便回答。
黎麗華只當她預設,當即大怒道:“好你個小兔崽子,還沒成親就碰了二丫,感情你上門不是來提親,是來要求二丫負責的?”
她腦補了一齣戲,但和真實情況相近。
安淺夜臉色發青、耳朵通紅,她娘這嗷的一嗓子,是嫌人聽不到嗎?
沐羽塵一怔,看了她一眼,目光微微一閃,猜測到一個理由。難道小山賊見她娘不同意,才道與他有了肌膚之親?
他快步走近,低聲道:“此事,是我有錯。由始至終,我便當她為妻,然到底未曾拜堂,於她閨譽有損,願彌補,望伯母准許!”
黎麗華質問道:“雁國有律法,良賤不婚,你如何娶二丫?二丫粗野慣了,怎做得了主母?皇子姬妾一堆,二丫哪受得了?”
“那都不是問題。”沐羽塵望向安淺夜,輕柔拉住她的手,溫聲笑道:“忘記了嗎?你曾說過,會陪我共渡風雨,不離、不棄。”
“自個一人渡去,二丫要安穩過小日子。”黎麗華白眼一翻,抽出安淺夜的手,拉著她匆匆回山寨,“你別打攪我們。”
“娘……”安淺夜叫道,氣鼓鼓的,但只得黎麗華一句:“你若是一心要他,就跟了他去,他是皇子,娘又阻攔不了你們。”
黎麗華無奈。她看得出來,自家傻女兒在猶豫,那這惡人,只能由她來做。不管這親事能不能成,都不能讓女兒出面,以免結仇。
安淺夜抿了抿唇,心裡有絲觸動,“娘!”她是有點遲疑,若不是那副藥,若不是他在她眼裡太醜,她也不至於拒絕他。
畢竟,沐羽塵的條件,委實太好,她又是個膚淺的,注重金錢,還注重容貌。若是整日面對一個美男,她都能多吃一碗飯。
母女倆回到房間,說著體己話。屋外,陽光燦爛,氣候炎熱,安淺夜時不時望去,見沐羽塵一直立在屋門前,心裡有點擔憂。
她焦急道:“娘,他負傷不久呢,一直站著會出事的,傷口裂了怎麼打仗?”
“他愛站,就讓他站。”黎麗華不甚在意,揉了揉她的腦袋,“來,和娘仔細說說,這一個多月發生的事。”
“以後再說。”安淺夜搖頭,朝外面努了努嘴,小聲說道,“他很倔的,若是我們不答應這門親事,他不會離開的。”
屋門外,沐羽塵站得筆直,陽光落在他身上,像是為他染上一層金色的霞輝。
“你娘我也很倔!”黎麗華哼聲道,“他來求娶我女兒,還那麼硬氣,這是欠收拾!”她養了十六年的女兒,怎能就這麼讓人給拐了?!
“那我去勸他。”安淺夜衝出屋,沒好氣地道:“進去歇會,你不能久站的。”
“你願嫁我為妻嗎?”沐羽塵問道,眼神堅定而執著。
安淺夜癟了癟嘴,問道:“我若是不肯,你要一直站下去嗎?你傷口若是裂了,一旦止不住血,會出大問題的。”
“自然。”沐羽塵微微一笑,“上次,我用命迫小胖墩一次,這次,若他見我將死,說不準會替你解了藥,我們便能續緣。”
安淺夜猶豫片刻,咬咬牙道:“行,我同意了,你別站了,我帶你去歇息。”一個男人,若是肯為她搏命,而她卻只在意容貌,那就太過分了!
沐羽塵面色一喜,頓時神采奕奕,笑道:“那你不嫌我的容貌了?”
“反正白日裡,你帶著面具,晚上會熄燈,我又看不見你。”安淺夜咕噥,眼珠子一轉,眉飛色舞的,“何況,你身材不錯!”
關了燈後,男人都一個樣,只有身材好壞之分。
“僅僅只是不錯嗎?”沐羽塵點點頭,自語道:“看來,需要深入瞭解。”
“呸,不害臊!”安淺夜臉一紅,轉移話題,“我娘還不同意,我去勸勸她,你去歇息。”
沐羽塵搖頭,拒絕道:“不行,這次我若走了,往後再想徵得她同意,那隻會更難。”
“但乾站著,你受不住的!”安淺夜有點急。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