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比死亡更加殘忍的,是久久等待之後的杳無音信。
靳御薄唇抿著,循循善誘,“自從師母失蹤之後,為了不讓柒柒傷心,人前人後,他老人家從不談及任何有關師母的話題,甚至在他得知自己重病,時不久矣之際,他親自選了一塊墓地,卻不是給自己的,而是給師母的,後來連墓碑都已經鑿好了,可他老人家卻突然轉了心意。”
南華清沉默的聽著,搖了搖頭,“遠儒的心思,幾個人能參的透。”
師父,確實是城府極深的人。
“所以,當年,您到底對師父說了些什麼?”靳御終於問到正題。
靳御鋪墊了這麼久,一直觀察著南華清的所有反應,只是並沒有什麼可尋的破綻。
南華清不卑不怯的望著眼前魄力非凡的年輕人,良久才道,“先不說當年我還僅是一個情報特工,對外身份隱秘,遠儒並不知曉我的真實身份,再者,就算我知道什麼,我也決不能違反情報守則的規定,洩露任何訊息。”
這一點,靳御似乎並不能否認,他轉而問:“這麼說,您確實知道一些實情?”
南華清篤定的搖了搖頭,決然說:“不知道。”
“二十年前,您作為情報特工被派往歐洲,負責歐洲的情報安全工作,長達十年之久,這期間您是歐洲站的負責人,當年發生在法國的事情,包括武器專家的叛逃,以及後來的爆炸案,您是絕對的知情者,負責保護安全屋的一定也是您手下的人,不論您有沒有接觸過師母,您手下的人必定對其中的全過程悉數知情,可為什麼後來當師母被質疑為間諜的時候,安全情報局卻保持了沉默?甚至連絕密檔案中,都沒有你們對師母的身份識別報告?”句句有理有據,靳御佔據了絕對的主動權。
南華清眉間一緊,“這些事,總理先生是怎麼知道的?”
南華清知道,他的身份、他的履歷,這些都是機密,不要說是靳御,就算是總統,也絕不可能知曉的這般詳細,可是靳御竟然連時間節點和他的官職都說的如此清楚,顯然是對他做過了一番調查。
“回答我。”靳御眉宇峻冷,幾乎是命令的語氣。
“英國,軍情六處。”南華清暗自低語。
唯獨有這一種可能了,靳御一定去過那裡,因為當年的一起跨境案件,他受命與英國方面展開合作,不過鑑於協議,這些檔案都是兩國情報機構的絕密檔案,靳御竟然能碰到這些資料,簡直出乎了他的想象。
靳御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讓對方全無退縮的餘地。
對比靳御剛剛對他的親善,此時的靳御卻是讓人不寒而慄。
南華清不由得被對方的氣場震懾,一個叱吒風雲情報界幾十年的專業特工,沒有在危情面前露出過半分怯意,此刻卻被一個年輕人刺中了要害,險些亂了心智。
定了定神,南華清才開口說:“接下來我對總理先生說的話,我希望您聽過之後,不要驚訝,更不要深究。”
“你說。”靳御並沒有商量的餘地,很顯然對方現在處於劣勢,全然沒有與他談條件的資格。
“當年爆炸案發生之前,我已經收到了情報,時間緊迫,我們必須在殺手趕到之前,將武器專家安全送出境外。按照我當時的計劃,接下來我們會設計一個假的爆炸案,然後順理成章的對外公佈武器專家被人暗殺致死的訊息,我的計劃天衣無縫。按照計劃,當時只要薔薇和武器專家進入安全屋的密室,我們就會引爆炸彈。”
“對於你們的計劃,師母知情嗎?”
南華清搖了搖頭,“她們畢竟不是專業的情報人員,為了以假亂真,當然不能讓她們知情。”
“繼續。”靳御垂眸深思。
南華清繼續說:“就在我們要啟動爆破物的時候,對方的殺手趕到了,在安全屋外,我們發生了槍戰,就在這個時候,安全屋內發生了爆炸,而這個炸彈並不是我們引爆的,後來經過審問武器專家,才知道,是薔薇換上了她的衣服,離開了密室,是薔薇點燃了煤氣,製造了爆炸。”
“是師母保護了武器專家。”
南華清再一次搖了搖頭,“密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她們當時根本聽不到外面的槍聲,而這個時候,薔薇卻和武器專家提出要和她換衣服,就非常可疑了,因為薔薇要換去一身裙裝,換上武器專家的運動服,這就方便了她後來的潛逃。”
“你們懷疑師母是間諜?”靳御擰眉。
“也許吧。”南華清的語氣也不是非常確定,“她如果在密室裡好好待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