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蓉目光深雋,看著遠方略微笑笑,“誰讓當年媽媽傻呢?覺得穿軍裝的男人帥!可是帥又不能當飯吃!”
明明是抱怨的她,可在顏冉冉聽來,媽媽好像也並不是很後悔當年的選擇。
麗蓉攥著女兒的手,問,“懂了嗎?帥,不能當飯吃!媽媽現在可就悔死了。”
顏冉冉抿唇,這是在提醒她,不能只看到晟哥哥的帥,可是她喜歡晟哥哥,又不是隻喜歡他那張臉。
雖然,晟哥哥確實!真的!非常帥!
麗蓉起身,這時顏冉冉才注意到母親已經畫好了妝容,穿了一身外出的行頭。
“媽媽,你要出去嗎?”顏冉冉問。
麗蓉點了點頭,“你爸爸說我壽宴那天穿的那身旗袍挺漂亮的,我打算再去找哪位老師傅定做兩件。”
“呵呵。”顏冉冉苦笑,剛剛還在數落爸爸的不是,才多大一會兒,就要訂做新衣服去討好爸爸。
媽媽還想拿自己的例子教育她?嘴裡叫囂著吃了“帥”的虧,可吵吵鬧鬧的還不是和爸爸秀了一輩子的恩愛?
“走吧!一起去。”麗蓉拉著女兒的手。
出去散散心也好,顏冉冉點了點頭,“我去換身衣服。”
麗蓉拉著女兒的雙手,張開雙臂,上下打量著她,小丫頭今天穿了一身鵝黃色百褶連衣裙,烏黑的長髮垂在腰間,一寸黑絲掖在耳後,夾了一個水晶髮夾,簡單、清純、落落大方。
“就這樣,挺好的。”麗蓉讚賞。
一個小時後,兩個人乘車來到了秦淮老街,車停在入口處便不能再往裡走了。
母女倆走下車,步行在岸邊。
時光彷彿在這裡倒流,秦淮河水靜靜淌過,右手邊的古老建築內,古色古香的窗紙帶著歲月的痕跡,堂內,時不時的便會傳出悠揚的秦淮小調。
女人低吟的歌聲,綣綣低婉。
如果說這裡面突然出現了一個現代的招牌,那一定會讓人覺得唐突,可如果說這裡面住著一個身傳匠藝的老師傅,顏冉冉深信不疑。
散著步,麗蓉牽著顏冉冉走進了一處茶樓。
顏冉冉一愣,“媽媽,不是去做旗袍嗎?”
“先喝點東西,口渴了。”麗蓉淺笑著,拉著女兒的手便走上了一旁古樸的木梯。
到了二樓,麗蓉熟門熟路的找到了一個名叫天水閣的包廂,推門而入。
“顏太太來了。”包廂內傳來一個女人暖漾的問候。
顏冉冉聽這聲音十分耳熟,當她尾隨母親踏進包廂的時候,突然就記起來了。
古樸的包廂,充滿江南水鄉的韻味,窗戶敞著,秦淮河景盡入眼底。
屏風前,圓桌上,擺著一張茶桌,和一眾精緻的小點心。
靠窗的圓椅上,韓冰坐在那裡,冷若冰霜,只是衝母女倆微微點了點頭,韓母在一旁,笑臉相迎。
“冉冉,叫人。”麗蓉拉了女兒的手。
“嬸嬸好。”顏冉冉乖巧的應著。
“瞧這小嘴兒甜的,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了!”韓母應著,拉過顏冉冉的手,讓到自己身旁的位置上坐下。
“倒茶!”韓母招呼著茶藝師。
斟上了茶,韓母繼續說:“我記得冉冉是英國皇家樂團的首席大提琴家,對吧?”
顏冉冉點了點頭。
“那你對英國一定十分了解,對吧?”韓母繼續找著話題。
顏冉冉搖了搖頭,在倫敦的兩年,她課業繁重,大多都待在樂團,其他地方,並不是很熟。
見女兒只是點頭搖頭,麗蓉接話說,“我們家冉冉性格軟,還內向,見到生人就害羞,都是小時候,被我和她爸爸寵壞了,尤其是他哥哥,把她寵的不像樣子。”
“哥哥都是疼妹妹的!”韓母淺笑,“我就後悔只生了韓冰一個,要是有一個妹妹多好,我真羨慕你,兒女雙全,湊足了一個好字。”
麗蓉淺笑,“我還羨慕你呢!韓冰坐在那裡,滿身的藝術家氣質,再看看我的煜宸啊!就算是脫了那一身軍裝,換上燕尾服,怎麼看怎麼都像是舞刀弄槍的!”
婦人們淺笑,恭維、誇獎、豔羨、包廂內一時間笑語相迎。
再看顏冉冉,垂個頭,毫無生氣的坐著。
那端,韓冰拈著一杯茶盞,視線望著窗外,薄唇抿著杯沿,一口接著一口,彷彿屋子裡的人和事都和他無關似的。
麗蓉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對韓母說:“韓太太,你上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