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心徑自而來,烈烈紅唇透著一絲傲然的妖冶,走到周伯祺身邊,她潸然定下,問候道,“周老先生,別來無恙。”
輪椅上的老人抬眸望向她,寒意森森。
宴會廳內,七點的鐘聲如約而至。
迴盪在大廳內的音樂戛然而止,主持人登上講臺,在發表了對一眾貴賓的感謝之詞後,免不了的是對新黨首的恭維祝賀之詞。
在一陣經久不息的掌聲中,當晚宴會的主人公登上了講臺,一襲正紅色修身西裝,將戴綺悅裝飾的精氣逼人,大有破天之勢。
十數分鐘的現場演講,年輕的黨首侃侃而談,對時政的見解更是犀利,一番慷慨陳詞,勢要乘風重返權力中心,勃勃野心不可估量。
在場的都是新黨的支持者,對於新黨首的這番言論,自然是信勢昂然,現場頻頻爆出激烈的掌聲。
場下,在這樣得氛圍裡,依舊能保持冷靜的人並不多,輪椅上的周伯祺算一個,老人身旁的白素心自是不必說,再者便是親密相依的靳寒和慕凝安了。
在一陣陣綿延的掌聲中,戴綺悅終從講臺上走下,按流程,下一個要登上講臺的便是白素心了,這位新黨背後最大財閥的掌門人,她的演講身份,當之無愧。
周伯祺老謀深算,擔心會事出旁支,暗地吩咐下去,通知主持人取消了這一流程。
白素心在臺下聽著,全程滔滔不絕的主持人顯然要跳過步驟,直接進行下一環節。
“慢著!”白素心悠然一句,女人特有的聲區令她的聲音在現場聽起來尤為清晰。
“繼續!”一旁周伯祺沉聲一句,根本不想給她發聲的機會。
白素心只是輕瞥了他一眼,接著邁步徑自走向了講臺。
“攔住她!”周伯祺伸手一指,下令吩咐道。
白素心自然早有準備,藏在人群中的一眾黑衣保鏢,這時忽然圍了上來,堅實的為一路前行的女人保駕護航。
在一陣喧鬧之中,白素心已然登上講臺,話筒前,她輕聲一句,“安靜。”
在片刻驚愕之後,全場隨即鴉雀無聲。
“謝謝。”白素心悠然垂眸,淡然一笑,接著她看向臺下的周伯祺,彷彿接下來的話是要對老人一人說一般,“今天,接著新黨黨首就職之際,我白素心代表兵工集團鄭重宣佈,從此刻開始,白家以及兵工集團不再支援新黨的任何政治活動,將徹底結束與新黨的合作關係!”
現場一片譁然,面對一陣質疑之聲,白素心甩開話筒,徑直走下了舞臺,完全不想解釋什麼。
“外公!外公!”戴綺悅的聲音緊張不已。
眾人這下看去,只見周伯祺捂著心口,痛苦不已。
“快!叫救護車!”
現場一片混亂。
在人群漸漸圍攏之際,靳寒已然牽上慕凝安的手,帶她離開了一片混亂。
疾步匆匆走出宴會廳,慕凝安氣喘吁吁,“慢點!”
靳寒回眸看著她,身後的女人,額尖已是一層香汗。
宴會廳內已是一團亂麻,此地自然不宜久留,靳寒上前一步,不由分說的一把將她抱起,起步便向出口走。
男人一臉嚴肅的神情,像是逮住了一個不聽話的孩子。
這一次慕凝安竟然沒有掙扎,靠在他身上,雙手環著男人的脖子,只是一陣淺笑。
男人輕瞥了她一眼,這女人還真是不長記性,似乎全然沒有了剛剛的憂容。
“白總的講話不會是你安排的吧?”慕凝安問他。
新黨與兵工集團分道揚鑣,這絕對是足以震驚政壇的訊息,相比起來,有關她的那些捕風捉影的訊息,完全就不值一提了。
靳寒沒有說話,沉默以對。
原本,白素心是想在第二日,透過集團公告,正式釋出相關宣告,而今晚的慶功宴就將是雙方最後的晚宴,到底是因為靳寒的說辭,這才變更了計劃。
大廈外,古嶽一直就在門口等著,見靳寒出來,連忙將車門開啟。
慕凝安被他仍在車上,她哎呀一聲疼,近來一向溫柔的男人,也不知怎麼,對她忽然不管不顧,漠然也擠上了車。
汽車平穩駛離。
慕凝安正了身子,忽然覺得好笑,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兩個人初識的日子,似乎就是這般劍拔弩張。
“有那麼好笑嗎?”靳寒沉聲一句,今晚這個女人似乎格外愛笑。
“真的生氣啦?”慕凝安將手臂搭在男人的肩